任知雨看著我們,忽然笑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還想我怎麼樣?”
“難道在你們的心裡,我就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我忽然就有些無奈,要我怎麼說這種情況?如果是別的事情還好,,但是這種信任感就連我自己都無法補足。
說實話,在王松的堅持之下,連我都有些動搖了。
“你先回去吧。”
我看著任知雨,略顯無奈。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
“真的嗎?”
我擺了擺手,不想多說,而王松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對於任知雨的話沒有絲毫改觀。
我忽然就意識到,其實人和人的友情可以剎那間建立,比如喝一次酒,又或者去逛一次街,總之,兩人的感情總喲可能升溫,然後達到理想的狀態。
但沒有歷經苦難之後留下的友情,其實就像是豆腐渣工程一般,一碰就會碎。
任知雨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伸出手,把王松丟掉的錄音筆碎片都撿了起來,冒雨離開。
王松重重的將門關上,裡面和外面頓時立場分明的兩個世界,我有些恍神的問道:“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王松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老子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隨後,他又把自己關進房間裡,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或者是在想什麼,總之我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就像是孤獨症患者一般,沒了思想,腦子裡填滿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好在王松的自閉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他從房間裡出來,穿好了雨衣,看起來是要出去。
我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外面還在下雨,你想去哪裡?”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漠然。
“出去走走。”
我一個耳光直接打了過去。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一個錄音內容能代表什麼?”
王松也怒了,朝我吼道:“但那是我的家鄉話,你知道我的家鄉有多少人嗎?總共就七戶人家!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根本不會離開那個破地方,所以,你說,這種晦澀難懂的話,還有誰能夠知道?”
他搖了搖頭,像是要重新振作起來,但還是失敗了。
我忍不住說道:“喂,不要想這麼多,也許,任知雨和你是一個地方的人,恰好她也知道你們那裡的話。”
這話很白痴,但是王松連調侃的心思都沒有,推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下雨之後,冷空氣肆無忌憚,我開始有些慌亂,但很快就變得鎮定自若了。
也沒有事情能夠更糟糕了,所以我應該學著王松的樣子,出去走走?
算了,我一頭栽進了沙發裡,隨即又用右手摸了一下背後的那道疤痕。圖案很是鮮明,像是一塊刺青一般。
我背對著鏡子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圖案是一張鬼臉面具,所以看起來很是恐怖,但當時王松和任知雨居然都沒有被嚇到。
但我現在只是看了一會兒之後,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而且,臉色無比的蒼白,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怎麼發生的,甚至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我感覺自己的詛咒已經被觸發了,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徹底離開人世。
王松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在穿好衣服之後,忽然有些擔心他。
說實話,他之所以會如此怪罪於任知雨,其實還真是有緣由的。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或許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但只要是稍微瞭解他一點的人,都知道他的氣憤時常壓抑,很少真正爆發出來。
任知雨越過了他的底線,這最後一條原本可以是他的救命稻草,卻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王松要是出事了,我一定會找任知雨的麻煩。
這是我此刻的想法,當然,三分鐘之後或許就要變了。
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時候,大腦慢慢地出現了一系列的變化,我感覺自己又要昏過去了,即使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意識這種東西,一旦沉睡,便是不由自主,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