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多做解釋，但是看到任知雨這種傷心和失落的眼神，我知道這麼做很沒有人情味。

所以我最終還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要抗爭，總得拿出一點實際行動來吧？明天我們就出發，去一趟苗寨，找到那個老頭子，然後看看那場祭祀到底能改變什麼，要是改變不了，我們就和莫豐一樣，哪怕是交換條件，也得解脫！”

任知雨和王松對視了一眼之後，衝著我點了點頭。

這一晚我幾乎沒有怎麼閤眼，因為我知道，一旦閉上眼睛，腦海中將會一直出現一個畫面，就像是那種老舊默片又或者是幻燈片，一直在我的腦海裡迴圈播放。

可是我又不得不去這麼想，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又或者是所擁有的一切，其實本質上來說都是差不多的，我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又或者之前想要做的事情，其實一直都是漫無目的的，我們想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但是到頭來呢？我們真正在乎的東西都守護不了。

我並非是貪生怕死之人，甚至我可以拍著胸脯或是發著毒誓保證，我比他們任何一人的膽子都大，可是我更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成了別人的罪魁禍首。

去苗寨的祭祀，我想到了最重要的一個方法，那就是拋開王松和任知雨不說，我要和那個老頭子單獨做交易。

只是可惜了，那把傘忘帶了。

從我們出發到現在一直都是陰雨綿綿，剛到苗寨的時候，終於是徹底下起了雨，此時我和任知雨才知道，原來真的變天了，真的要下雨了，可是沒有傘，我們只能冒雨進去。

此時的苗寨和我們之前所認知的苗寨有很多的不同，很多人都搬走了，又或者有很多的人都沒有回來，這裡的幾戶人家我都認識，但是看到我們之後都遠遠的繞開了。

我知道此時我們在他們的面前，就是三個倒黴蛋，所以我並不覺得他們是在無理，相反，他們這麼做，我心裡還稍微舒坦一些。

老頭子的屋子雖然不知道是哪裡，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我們來了，也會在路上等候，所以壓根就不用刻意去找，順著苗寨的路一直往裡面走就行了。

果不其然，在到達這條路的盡頭時，我們遇見了那個熟悉的老頭子。

之所以要叫他老頭子，不是稱之為老爺爺，又或者是老爺子，是因為我對他壓根算不上有什麼好感，甚至此刻恨不得直接將他碎屍萬段，但是我們知道，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至少在我們此刻的認知裡面，他簡直是無敵的，就像是神一般。

這個想法有些可笑，但的確如此。

他撐著黑色的傘等著我們靠近，隨即也不用等我們開口說話，轉過身在前邊引路。

我們過了山路之後，在半山腰上停了下來，因為沒有傘的關係，我們身上都帶著雨水。

他示意我們進去，同時說道：“其他的人在外面等，一個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