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略微一想,就知道荀彧這話更加在理,不該和張邈在此處力戰,當是驅趕他到南方,而自己張開一張布袋,等他鑽進來便是了。
廣陵乃是他的胞弟張超所治,兩人若是早有勾連,肯定是想過逃亡之路。
“先生請說,是何人?”
“東阿人程昱,他在當地還有兩千人,數百匹戰馬可行軍,而張邈一旦出來,定然是帶足兵力孤注一擲,”荀彧面色嚴肅鄭重,而且不動聲色的就已經將境內大勢如數家珍的盤算了出來。
“先前,他已投了主公,但此次出征未曾重用,但今次之事,反倒可以讓他一試,雖是儒者,但征伐無慮也。”
“我與殘軍,依託城池之便,可守鄄城不失,等待夏侯將軍破其後方便是。”
“明白!”
曹昂虎軀一震,眉清目秀的臉上滿是豪情,“我這就去布兵!”
……
城外,張邈在馬上捏著韁繩,雙目狐疑的看著城門,自他領兵到後,城門計程車卒多了不少。
而片刻後,更是將在城外的民眾與商馬都催促進城。
在他目瞪口呆之中,城門忽然關閉,甚至還有兵馬來拉起了護城河溝側的吊橋。
然後城門樓上,密密麻麻的弓手排列其上嚴陣以待,張弓搭箭的對準了前方。
“這,這是幹什麼?”
張邈左右看了看。
副將也是有些奇怪,不知鄄城裡那些人是何意,總該有個人出來說幾句話才對,怎麼忽然就……劍拔弩張了呢?
“太守,那現在,該如何?”
“這,這我……”
張邈既到這來了,反而已經有些不知該怎麼決策了。
“攻城!”
片刻後,他一咬牙,想起了與諸多盟友的約定,就算是遇到些許差池,也不可退縮,否則會全盤皆輸。
“攻城!鄄城內沒有多少守軍,咱們直接強攻鄄城!”
……
濮陽外。
一支精悍的鐵甲騎軍渡河而過,一路坦途未曾遭到阻擊,一直到了濮陽城下。
城門前,有人早早在等待,大開城門放下吊橋,迎呂布進城。
赤紅戰馬上,一膀大腰圓的猛士策馬催向前幾步,在山丘上眺望此城,濮陽正面在平原上,兩側無山險,而東側遠處有林。
此城屬易攻難守,不過因將士之利,已經高築城牆,防備得當。
是做不錯的大城,遠遠看去道路宛若雲紋錯落,城外的田地阡陌也隱約可見。
“哼,哼哼!”此人鎧甲鱗紋,威勢顯貴,英氣逼人,右手持方天畫戟,頭戴冠盔,雙眸凌厲的看向了此地,傲然一笑,“公臺果不騙我,今日入濮陽,則東郡盡在我手,等張孟卓來匯軍,何愁兗州不下。”
“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開端,自袁紹處奔逃,到張揚處落腳,終究又有我呂布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