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只有自己想做了才會去做,最討厭別人的諸多要求。
或者是自己本來想做這事,但別人一旦開口了,就會覺得很沒意思,不願意再去做。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原來的破性子都幾乎被磨平了,這一點倒是從未消失。
可能只是不明顯,但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溫矜承認,在剛開始江鶴眠存了心思想要她攬下鋼琴的伴奏時,她確實很不爽。
但很快,又想到自己不告而別,又刻意忽略了江鶴眠的存在那麼久。
這麼多年,只有他一直沒放棄找自己,甚至還瞞著師父偷摸跑回國,放著大少爺的生活不過,非要蹚娛樂圈的渾水,只想找到她。
到最後,也是他先認出了自己。
溫矜不是一顆石頭,她是會有愧疚的。
走之前,她把身邊的所有事,所有人都安排好了。
唯獨忘了江鶴眠。
她以為,江鶴眠年紀小,應該沒多久就不會記得自己了。
於是也就心安理得地忘了他。
誰知道,這小子硬是記了這麼多年。
溫矜那句話沒說錯,她覺得自己欠了江鶴眠的。
對於這份虧欠,她有些不知所措。
過去的她,從來不知道虧欠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也沒有過這些複雜的情緒。
如今真正感受到了,竟還有些無所適從。
最後只覺得,凡事順著他來,或許能彌補一些。
“嗯?怎麼她在那?”
姜梨本來是出來摸魚,想來看看溫矜和江鶴眠的。
哪知道一進來,就只聽得到鋼琴聲,屋內的幾個人,雖然都在各幹各事,但視線都若有若無地往正專心彈鋼琴的溫矜身上飄。
被她突然出現給嚇到了的夏淺小聲驚呼了一下,卻還下意識捂住嘴,不讓自己打擾到溫矜。
姜梨一臉懵,拍拍她肩膀,“怎麼?傻了?”
夏淺往後稍退一步,極小聲貼著她耳朵,道:
“之前負責鋼琴伴奏的宋老師生病了,其他老師又都忙,所以....”
姜梨哦了聲,見怪不怪道:“所以,江鶴眠那個懶貨就讓她去錄是吧?”
夏淺有些尷尬,姜梨說得太直白了,她都不好接話。
只好訕訕道:“可能江江不太會鋼琴吧。”
雖然但是,她現在有點相信姜梨描述的那個溫矜了。
這人的鋼琴彈的確實好。
沒看到錄音導演都閉上眼,不自覺地點頭打節奏了嘛。
“屁。”姜梨嘖聲道:“那懶貨的鋼琴最開始是不好,但也絕對不差。”
更何況,在江鶴眠出道的那段時間,她還特意找溫矜要了鋼琴曲譜,讓他多彈多練。
就為了給他提高鋼琴水平的空間。
後來,彈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