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到處一片祥和平靜。在一處莊重的大殿內,王青居中坐著,其餘四位長老也赫然坐在兩側,此外,還有一個穿著藍白衣裳的美麗女子。
眾人皆是默然不語,氣氛也是極為沉重,隱隱有著劍拔弩張的意味。
“嶽長老,”王青山打破了沉默,道:“都過去了,咱們都是自家人,沒必要再生氣了。”
嶽卓眉頭一皺,道:“我兒子現在命懸一線,莊主不但不替我嚴懲兇手,反倒在這裡勸我放下,這是個什麼意思?”
李長風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冷然道:“命懸一線?我看是嶽長老誇大其詞了吧,我女兒現在又何嘗不是在床上躺著!”
“啪!”嶽卓一拍桌子,道:“哼,你女兒蛇蠍心腸,手段極其殘忍,今日我定要討個公道!”
李長風越聽越怒,正要發作,卻是王青山沉著臉,刷的起身,大聲道:“嶽長老你這言辭莫不是太過偏激了,怎可如此詆譭同門。還有,這裡是山河殿!莫不是當我這個莊主不存在的麼!”
王青山平時樂呵呵的,此時反應竟是如此之大,一時間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側目。
嶽卓卻是毫無退忍之意,也是站起了身,冷聲道:“哼,比試而已,明明已經無力抵抗,怎麼拼盡全力,仍要刺出那一劍,莫不是想害我兒性命!”
李長風臉色一沉,低喝道:“怎麼,茹兒不出劍,難道還坐以待斃,等死不成!”
王青山臉上頓時陰晴不定,一甩大袖,恨恨地坐下,大聲喝道:“吵吧!鬧吧!”
見場面如此,那位叫張之明的長老,慌忙起身,一陣勸慰,嶽卓才不甘的坐回了椅子上。
大殿內瞬間又安靜了下來,許久的沉默。
又過了一會,只見一直不見動作的吳祥緩緩喝了口茶,才淡淡的道:“雖說此事與我等沒有關係,但是身為山莊的一員,我自然也要說句公道話的。”
王青山重重的出了口長氣,道:“吳長老有話便講吧!”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吳祥,吳祥面無表情的道:“李師侄與嶽師侄的修為我等都看在眼裡,資質皆是甚佳,可是說到為人行事......”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李長風,道:“嶽師侄自然是差了點的。”
嶽卓臉色一變,咬著牙,狠狠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到這裡,他輕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難不成是吳長老與我兒子發生過一點衝突,就故意扭曲是非麼?”
吳祥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我身為長老,自然是不會跟小輩一般見識的,我倒是聽說岳長老掐著別人的脖子,可是威風的很。”
嶽卓冷哼一聲,道:“有小輩干擾比試,而且出言不遜,我只是略微懲戒一下罷了。”
“哦,原來如此。可是......”吳祥擺出一副淡漠的表情,忽然又道:“小輩無緣無故為何要去幹擾比試啊?”
嶽卓眼神一縮,正要辯解,卻是李長風道:“我可聽說是嶽師侄比試的時候,出手甚重,罔顧同門性命,所以茹兒才幹擾比試,避免釀成慘禍。”
嶽卓怒道:“什麼慘禍?比試刀劍無眼,有所傷亡也是難免的事吧! ”
李長風眼神一轉,道:“嶽長老說的好,刀劍無眼!那為何在這件事上還是不依不撓,況且茹兒受的傷也不比你兒子的輕。難道你兒子就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你!”嶽卓心裡一急,又是刷的站了起來,卻是氣的說不出來話。
王青山見狀趕緊順水推舟,擺手道:“嶽長老先坐下吧,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嶽卓冷冷的看了一眼端坐的吳祥和李長風,終是緩緩的坐下了。
王青山沉默了一會,道:“既然嶽長老都說比試刀劍無眼了,況且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因此傷了和氣。”
李長風也非不識大理之人,本無意計較,可是怎能任由別人詆譭,經過一番爭吵,心中的火氣也是消了許多,便是道:“莊主說的是。”
王青山點了點頭,又看向嶽卓,道:“嶽長老,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嶽卓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在壓制自己的怒氣,也不作聲。
王青山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道:“既然嶽長老也沒有話要講,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話剛說完,嶽卓霍然起身,頭一甩,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便是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他還沒走出殿門,卻是傳來王青山的聲音:
“嶽長老等一下,還有一事。”
眾人頓時都疑惑的望著王青山,不知道還有什麼事,除了從進門開始便一言不發的餘忴霜。
嶽卓聽到後頗為不願的轉過頭來,沉聲問道:“什麼?”
王青山略微遲疑了一下,道:“是有關李師侄與嶽師侄,二者誰入選一事?”
“什麼!”嶽卓猛地轉過身,聲音也變的尖銳了許多,道:“我兒子勝出了,難道還有異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