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西域紅人主動奉上來的酒杯,吳良並未伸手去接,而是笑呵呵的說道。
他其實並未精蟲上腦,而是一直在不動聲色的留意著這些“紅人”的一舉一動。
現在她們便有一個極為一致而又令吳良生疑的舉動,她們都為吳良等人斟滿了酒杯勸飲,而且用的酒都是掌櫃後來教人送進來的壇中酒……明明之前的酒壺中還有一些餘酒,她們卻視而不見。
瓊兒微微愣了一下,不過表情卻還是十分自然,依舊保持那副冷若冰霜的冷漠神態,微微頷首道:“即是客官賜酒,婢子怎會不識抬舉。”
說完,她便將酒杯收了回來,也並未遵照漢朝禮儀用袖子加以遮擋,當著吳良的面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如此飲完之後,還特意將酒杯倒過來向吳良展示了一下。
這番舉動看起來很是正常。
然而吳良心中卻又多了一重心疑,因為這個瓊兒的表現在他看來似乎略微有些刻意了,尤其在他看來,像瓊兒這樣的“紅人”應該算是比較高階的服務業者,應該會更加註重禮儀方面的事情才是。
當然,吳良也並非無的放矢。
他清楚地記得,此前服侍楊萬里與于吉飲酒的“非紅人”在飲酒的時候,便遵照漢朝禮儀用袖子進行了遮擋,這就是對比。
因此這個瓊兒的“豪放”表現,就更像是在刻意向他證明什麼一般。
“哈哈,瓊兒姑娘真是好酒量!”
吳良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手又道,“不知瓊兒姑娘乃是何方人士?”
“回客官的話,婢子祖籍涼州,酒泉祿福人。”
瓊兒低下頭一邊為吳良斟酒,一邊輕聲說道。
“涼州,那可遠了啊,據我所知,酒泉郡西邊緊鄰位於大漢邊界的敦煌郡,出了敦煌玉門關與陽關,離那鄯善國(樓蘭古國)也已經不遠了吧?”
吳良問道。
“客官見識驚人,婢子佩服。”
瓊兒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變化,頗為意外的看了吳良之後,又端起酒杯奉了過來,“請客官滿飲此杯。”
“不急。”
吳良卻又搖了搖頭,一臉色相的上下打量著瓊兒,咧嘴笑道,“瓊兒姑娘容貌過人,我的魂都已被勾走了,與這杯中美酒相比,我現在更想先嚐一嘗瓊兒姑娘的滋味……”
說著話,吳良竟忽然不講武德,猛地抬手便在瓊兒胸前用力抓了一把。
“你!找S……”
瓊兒顯然沒有料到吳良會搞突然襲擊,一把推開吳良護住胸口的同時,那神色冷漠的俏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殺意在眼中縱橫。
她原本應該是想說“找死”來著。
只是脫口而出的同時猛然又像是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一般,只將“死”字發出了半個音便戛然而止。
“?!”
其他幾個“紅人”亦是身子一顫,原本滿是笑意的俏臉上同樣浮現出了殺意,甚至有人已經扶著案几站起了半個身子。
靜!
終於暴露了……
若她們真是每天陪客的“紅人”,對襲胸之事定是早已司空見慣,便是心中不情願,亦是會半推半就的糊弄過去,怎會有如此反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