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微愕,看著自己那枚並不貴重的玉簪落在慕青手中,令穆菱覺得,真是玷汙了那姣好晶瑩的纖細手指。
邊上愔愔稱是,為慕青說話:“貴人就收下吧,朋友之間互送禮物,本就不分貴賤,送什麼都只是一份心意。”
話已說到這份上,再推拒也實在難看,穆菱郎朗一笑,若冰雪初融,“好,那嬪妾就卻之不恭了。”
呂愔愔並不大和後宮妃子們來往,她是侍奉公主讀書的女官,很瞧不上宮裡為爭男人大打出手,爭風吃醋的妃嬪們,曾也不喜穆貴人。如今見她拼著被公主討厭,也要實話實說,承認那日裡自己亂跑,又覺得穆貴人君子坦蕩,和別的妃子又不一樣。
於是,趁著慕青去往淨室的功夫,低聲與穆菱說話,“貴人曾得罪過太后娘娘麼?”
穆菱心驚肉跳:“怎會……”
她連怎麼得罪的皇后非要除之後快都不知呢,又怎麼得罪太后去了?!
愔愔心善,也怕建德公主難得結識的知己短命,於是道:“公主殿下從魯瑪啟程,尚未回宮,我就已經入宮,幫忙看著修整公主府。那日,我去壽康宮回話,可巧皇后娘娘在陪太后說話,我就避到耳房歇腳,哪知才進去,皇后娘娘就怒氣衝衝得跑出來,還喝罵她的宮人。皇后娘娘質問‘太后怎麼會知道,那個穆貴人又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跑壽康宮告密!本宮就是脾氣太軟和了,一個二個都敢來本宮面前撲騰,看本宮收拾她’……”
愔愔博聞強記,過目不忘,皇后那幾句話被她深埋在心底,若非與穆菱結識,對方也不像個惹事生非的女子,她才會據實以告,提醒她當心。
穆菱就徹底懵了,公主沒回宮前,她連太后的面都沒見過,又怎麼會跑太后那裡去告密?
她再看邊上輞煙,那妮子也是滿目震驚之色,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
慕青很快回來,愔愔神色已恢復如初,就穆菱還有些心不在焉。
“咱們來打葉子牌呀?”慕青難得遇上說的上話的人,見了穆菱,也不想太快出宮回公主府。
四個人,正好湊一桌。
穆菱現代的麻將、撲克都不玩,哪裡會葉子牌。
慕青好為人師,教的比玩的還起興,嘻嘻哈哈得,倒是叫穆菱贏了好多彩頭,還笑話輞煙手氣臭,連抓幾把牌沒一個好的,“可與大將軍一比,他的牌運更臭呢!”
“大將軍?”穆菱挑眸,“哪一位呀?”
她自是不認得什麼將軍的,不過隨口一問罷了,誰曉得,慕青公主受了刺激似得,雙頰通紅,撒丫子跑了。
穆菱勾唇,送了愔愔出門,還把給慕青公主的點心也帶上。
送走那浩浩蕩蕩一群宮人們後,輞煙合上房門,與穆菱對坐發愁。
愔愔所言“告密”一事,實在蹊蹺,穆菱倒是有心想查,可又如何查?!
這件事,皇后與太后的親信約莫知曉,但那種心腹,得花多少錢才撬開人家的嘴巴?!
“娘娘,不若請王爺出面查一查?”
穆菱愁眉不展,連帶書信的事,她都不想梁言摻合進來,生怕把他也攪合進來。
加之上次在王府,兩個人言語間吵了起來,正尷尬著,這件事,穆菱也不大想說。
正念梁言,梁言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