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壽欲言又止,不知該怎樣提醒梁初。
梁初頓下腳步,抬眸,露出一絲無奈的笑,自言自語道:“怎麼會走到這裡?”
“咱們回去吧!夜裡寒氣中,且那冷宮之中都是一些又瘋又傻的廢妃,奴才怕傷了您的龍軀啊!”馮壽遵遵勸誘。
梁初抬起眸子,向著冷宮之中看了一眼,一陣冷風吹過,忽的清醒,自己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方來!
“你這奴才,怎麼帶的路?將我帶到這裡做什麼!”梁初佯怒。
一陣風吹過,馮壽筆直的站立著,似乎都石化了。
“奴才……”
梁初轉身就走,眼神卻還不由自主的偷偷瞥向冷宮中的方向。
“想穆姑娘就把穆姑娘接回來就好了!”
馮壽低聲嘟囔著。
跟在梁初身邊這麼長時間,從梁初還是屁大點娃娃的時候,梁初的心思馮壽又怎麼會不瞭解。
他看得出,梁初對穆菱不一般的情緒,或許梁初自己都沒有發覺,但他知道,穆菱在他心裡是同別的妃子不一樣的存在。
梁初滿臉怒氣的轉過頭,大吼:“你這奴才是不是皮癢癢了啊!敢嘀咕你主子!誰要接她了!都是你帶的好路!”
梁初一拂衣袖,轉身就走。
馮壽哈哈著笑臉,緊跟著。
梁初回去以後,也沒有了睡覺的念頭,只要一躺下,各種模樣的穆菱總是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乾脆,梁初直接就待在了御書房,整夜批改公文。
而冷宮之中的穆菱,裹著慕青送來的錦被,在月光的映照下,睡得更加香甜。
如水的月光映在她如水的容顏上,長長的睫翼像是蒲扇一樣,忽閃忽閃,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陰影。
穆菱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不知做了什麼好夢。
而梁初正皺著眉頭,甚是苦惱。
而穆菱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日升又日落,月落月又生,第二個夜晚。
冷宮。
初春的風仍然有些冷冽,風大作,月黑風高夜,註定要發生一些不同的事。
侍琴撿來一些木柴,燃起了火,二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
穆菱今晚倒是有些睡不著,看著身側侍琴的容顏,映著火光,格外的安然。
窗外的鳥在不知疲憊的鳴叫,是這寂靜的夜中唯一能聽聞一些生機的動靜。
穆菱就這麼安靜的坐著,捋著自重生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皇后因為太后的挑撥屢次針對她,而德妃完全又是為了扳倒皇后而利用她。
穆菱皺著眉頭,調查莞太妃的事情是近來才發生的事情,按理說,太后不應該知道。
可除了這一件事,她實在是想不通,還有什麼事情得罪過太后,讓太后非得置她與死地。
穆菱正入神的響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穆菱立刻高度警惕起來,悄聲的移動到門口處,拉緊了身上的披風,向四周尋摸著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最終,還是拔下了頭髮上的木簪,緊緊的攥在手中。
穆菱已經不是前世那副身體,資質已經很弱了,就算有些武功底子,也爆發不出來多少力量。
穆菱額頭上出現了細細密密的冷汗,這個時候前來,不知是何居心,但總歸不是做什麼好事的。
會不會是太后暗中派人來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