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德妃,你先行離開吧!回去把金剛經抄上二百遍,明日午時,要把金剛經拿到佛堂去祭祀祖先,權當為民祈福了!”
皇后淡淡的撫摸著小指上貼著長而尖銳又紋刻著細細密密的花紋的銀質指甲,慵懶的抬了抬眸子,向著德妃道。
皇后與德妃本來就是死敵,皇后嫉妒德妃的得寵,而德妃憤恨皇后曾經讓她的孩兒胎死腹中。
現在有了機會,皇后自然會不遺餘力的為難德妃,以前德妃是受寵的妃子,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犯了錯的罪妃。
德妃斂了斂眼眸,將眸中的一絲憤恨壓抑下,只不過漸漸握緊的雙手卻暴露了她的情緒。
“臣妾遵命!”德妃欠了欠身子,垂手而立。
“你的貼身婢女做了這等不知羞恥的事,令本宮都蒙羞,你監管不力,貼身的婢女都能這樣,對別的手下的管轄可想而知。德妃,你就好好的在你的瑤華宮中帶著,閉門思過一個月,不得再出什麼么蛾子!”
皇后加重了聲音,眉頭蹙著,散發著淡淡的威嚴。
德妃忍住心中的千般萬般不服氣,也只能嚥了下去,垂了頭,道:“臣妾知道了!”
“好,那就下去吧!”皇后淡淡的擺擺手。
只此一會,德妃也已經收斂了情緒,再仰頭抬眸時,德妃臉上已經掛了一抹笑容,比那陽光還要更燦爛一些。
德妃離開的時候,淡淡的掃了穆菱一眼,似乎是探究。
穆菱淡淡的回以一個微笑,無波無瀾,似是午後平靜的一腔湖水。
見德妃離開,皇后才把那男子提了上來。
皇后在正位上端坐著,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身側婢女太監依次列開。
拂柳為皇后打著扇兒,也是面無表情,身下的婢女和太監都受過皇后的訓練,更是不敢有一絲表情,漠然的看著前方。
屬於皇家獨有的那一抹明黃淡淡的散發著色彩,卻比那九天之上從雲彩中透過的光芒還要耀眼,讓人心存畏懼。
穆菱端坐著皇后的下側,把玩著腰間垂掛的金鈒花孔雀紋霞帔墜子,默不作聲。
在皇后腳下跪著那名身著大內侍衛的男子,戰戰兢兢,身子不住的發著抖。
男子低垂著頭,眸子裡精光暗閃,卻在不經意之間偷偷的撇向穆菱所在的方向。
“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皇后的手猛然拍在了沉香木的桌子上,引起一陣顫動。
男子身子猛的一抖,似乎是被嚇到,接著使勁的扣著頭。
“皇后娘娘饒命啊!皇后娘娘饒命啊!都是奴才一時糊塗,受了那狐媚子的勾引,才會一時放下了錯,求娘娘開恩,饒了奴才啊!”
“饒了你?”皇后的眉毛一挑,淡淡的看著男子,眼底的光芒卻像針一樣,狠狠的穿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