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人一向是人如其名,弱柳扶風般的溫柔。
此時見到穆菱,韓貴人扶著宮女的手,快要站不穩一般了:“臣妾著實身子乏累,還望淑妃見諒。”
穆菱掃了她一眼,不想與她計較。
只這一下,正巧瞧見她脖子上垂吊下來的荷包。
是小巧的樣式,掛在脖子裡面做個香包倒也正好,然而上邊的刺繡風格著實叫人覺著熟悉。
穆菱歪頭看了一眼,韓貴人會意,將荷包從脖子上扯下來:“這是前幾日蘇嬪送的,皇上昨日見了還誇小巧呢!沒想今日不小心掉出來了。”
今日才不小心掉出來,那昨日定是藏在裡頭的,梁初能看見,其中的曖昧不言而喻。
便是在這當口都要來秀一秀寵愛,也真是叫人聽了氣惱。
索性穆菱不甚在意,只被荷包吸引了注意力。
穆菱將荷包拿了過來,開啟將裡面的粉末倒出來一點兒,又聞了聞氣味,這才將荷包還給韓貴人。
“蘇嬪的東西甚是精巧,怪不得皇上誇讚。”穆菱笑了笑,只不打算在這裡與韓貴人耗著,便隨意找了個藉口先走了。
惘煙倒是氣不過的,走出老遠還回頭望去:“娘娘,韓貴人往坤寧宮去了。”
“只怕又是皇后培養的一粒棋子,這次只看皇后與那位表妹怎麼爭鬥便是了。”穆菱勾起一抹冷笑來。
她本就是極盛的容顏,此時這抹冷笑倒是叫她顯得越發的妖冶。
只可惜這般的風情,卻沒人有幸能瞧見。
“這個韓貴人也是個囂張的,娘娘往後可要小心著些。”惘煙到底是不服氣的,從鼻子裡頭髮出一聲冷哼來。
穆菱聽了只覺得好笑,回頭點了下她:“你且放寬心些,這一些角色可都有人替本宮收拾著呢!”
“娘娘此話怎解?”
“你知曉剛剛她荷包中裝的是何物?”穆菱唇角微微勾起,微眯著眼眸,倒像是一隻正算計人的狡猾狐狸。
惘煙卻是不知曉的,穆菱便道:“她昨日得寵可不正是因為這個?你道為何昨日皇上會寵幸了她。”
那荷包中的東西,如若她判斷無誤,便是合歡無疑。
這類作用於大腦神經的藥物,最是容易叫人恍惚。
韓貴人既是將荷包掛在脖子上,只需要靠近了梁初,便能輕易的叫他聞到這氣味。
也難怪昨日那麼多妃嬪,卻是偏偏挑了韓貴人這樣一個小鳥依人的。
兩人一路回宮,惘煙卻還不死心:“娘娘何不將這事與皇上挑明,叫皇上處置了她們去?用這般下作的東西,少不得要使她們掉一層皮。”
“你呀——”穆菱無語的看了惘煙一眼,不去理會她們。
如今看來,蘇嬪送的這批禮物中。嬪位及以上的,都是放了砒粉,只直接將人置於死地的。而份位低的,反而是放了合歡,只叫她們越發的有機會受寵。
想必蘇嬪便是要用這些手段,來在這後宮中拉些同黨了。
左右倒也動不到她頭上來,穆菱便只小心防著,暫時便沒必要交惡。
若是蘇嬪是個知事兒的,只需要點播幾句便能回過神來,若是不知事兒的非要與她為敵,她再使用手段也來得及。
正這般想著,翠煙便從外間進來:“娘娘,皇上身邊的小瑞子來傳話兒了。”
“說了什麼?”穆菱轉頭看她,心中覺著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