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如今這般打算,且不說早已被梁初看穿。便是並未察覺到他的意圖,只怕梁初也不會叫他得逞的。
穆菱此時倒是擔憂起梁言來了。
他一向是沉穩有度的,怎麼這會兒竟然選擇了這般激流勇進的法子?
然而穆菱想必也不會知曉,這事兒說到底還與她有一些關係。
“阿菱可是還有其他想法?若是諸侯被許了好處,答應了七王的什麼條件,又未可得知呢?”梁初緩緩開口。
他到底是憂心這些的。
穆菱笑了笑,這封地的問題,她早前便想過。只是那時候她若是提出來,卻又不大妥當,於是便給擱下了。
這時候既然又拎了出來,她便乾脆說一說:“皇上擔憂的是諸侯的問題,不管是叛變還是不叛變,左右都不過是這許多年的姑息養奸罷了。一時之間要全部鉗制住,又哪裡那般的容易?”
“朕也知曉,是以還想聽聽阿菱的意見。”
這般女子,便只見她眼中燦若星辰的眸光,便知曉她心中已然有了絕妙的主意。
她時時都能想出些出人意料的主意來,這一點梁初一點也不懷疑。
穆菱輕輕皺眉思索:“其實也不難,只是這過程到底是長了些。一個國家本來便是不好管理的,若是掌權者太多,會出現歧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然則若是一個人手上有絕對的權利,那麼其他人便也只能聽命了。”
如今的大梁國皇帝,看似是整個國家最高的掌權者。
然而這諸侯封地制的特殊性,總是導致皇權分散,反而是叫皇帝的權利被削弱了。
這也是梁初繼位以來,覺著最頭痛的問題。
削藩也不是說做就能做的,若是一個不慎,只怕是要引起了各地藩王的逆反,到時候一片混亂,受苦受累的還是老百姓。
但若是不動,遲早會有藩王謀反,更是一個毒瘤。
梁初盯著穆菱,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一蹴而就容易引起暴亂,但若是本來便不屬於藩王的領地,將之收歸朝廷,也不無不可。再者一塊大餅不容易啃完,將之分成小塊小塊的啃,倒也是不知不覺間便能啃完了。”
穆菱也笑著,眼角閃爍著些狡黠。
此時的她如同一隻狐狸一般,那般的靈動眼神,彷彿能將人全部吸了進去。
梁初看得心中歡喜,便不由將人擁在懷裡:“阿菱倒是想出了這般絕妙的法子,只是這大餅又如何那般容易分成小塊?用刀還是用手?”
“自然是叫大餅的擁有者自己去分了,怎麼著姐姐妹妹兒子女兒的一分,就差不多了嘛!”
穆菱藉著上前倒茶的動作,順勢掙脫他的懷抱。
說正事就說正事,動手動腳的算什麼。
雖然沒有明說,梁初凝眉微微一思索,便也知曉了其中的方法,心中不由越發的愉悅了起來。
“對了,其實這一次邊境那邊的七王。皇上大可不用去理會,說不得還能趁機率先收回一些地方。”
穆菱還是憂心,即使知曉權勢之爭這般嚴峻的大事會叫梁初生氣,她也不得不說多幾句。
左右從到這地方來,梁言便是那個一直照顧她的人。如今他不管做什麼,穆菱都要先將他的命保住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