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琴臉色僵了一僵,低下頭來:“近日尚書沒有傳遞訊息進來。”
想是近日戰事吃緊吧?
作為兵部尚書,她那個爹爹該有許多事要忙。
“你去問問今晚皇上要過來承乾宮嗎。”穆菱思索著,將侍畫指派了出去。
侍畫沒動,臉色卻不大好。
“怎麼?身體不舒服?”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該給侍畫放個假。
侍畫跪下道:“非是婢子身體不舒服,而是明月宮的蘭妃娘娘。今日一早便宣了太醫過去,只說著了風寒,皇上今日想是都陪在明月宮了。”
穆菱從心底鬆了一口氣,不過來便好。
明月宮那位再不作為,她都要忘記這一號人了。
蘭妃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閒的住。
既然今晚皇上不過來了,穆菱便交代了惘煙,叫她將莫言叫來,將藥丸再拿去一些。
算算日子,德妃這幾日的頭痛症該要越發的嚴重了。
只是誰讓她才受了一場酷刑,沒人會懷疑到其他頭上去。
金秋九月的季節,眼看便要到了中秋節。
又是桂花遍開的季節,穆菱還記得她剛來的那一段日子。站在桂花樹下等待的白衣男子,踩著一地的金桂看向她,驚豔了她所有的穿越時光。
如今一晃,竟然也在這宮中許久了。
輕輕嘆了口氣,穆菱只等晚間。
待宮中臨熄燈時,穆菱還叫翠煙去打聽了一番明月宮的情況。聽說梁初已經在那邊歇下,這才鬆了口氣。
侍畫見穆菱打聽了好幾遍皇上的行蹤,以為她終於開始爭寵了,既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娘娘,不若您也躺下,說個身體不適吧。”侍畫出了主意。
總不能今晚一晚都叫娘娘這般失望過去。
穆菱眼睛一瞪,有點無語:“你們若是困了就去歇息吧,我待會兒再睡。”
她才不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爭寵什麼的從來就不適合她。
侍畫還要說點什麼,但見穆菱已經沉下臉色來,便不敢再說了。
待承乾宮中也已經熄燈,只留下主殿稀疏幾根蠟燭照明。穆菱才悄悄地起床,穿戴好往長信宮方向而去。
這段日子一直堅持鍛鍊,並也學了些輕功,腳步倒是輕快了許多。
那個清貴如玉的男子,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了吧?
踩著一地月光,心裡彷彿也被這月光照亮,穆菱的步子越發的輕快了起來。
明月宮中,蘭妃才鬧了一陣頭痛,此時被梁初擁著睡著了。
懷裡依舊是溫香軟玉,鼻尖洋溢的卻不是那種淡淡的清香,彷彿連著懷裡的溫軟嬌軀也變了味道。
梁初睜開眼睛下床,便見馮壽踟躕的的外間來回踱步。
“何事?”梁初眸色凌厲,這時只不要是邊境戰事急報才好。
馮壽見他起身,一路小跑過來:“皇上,之前有宮女與承乾宮的宮女拌了幾句嘴。原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聽聞此事承乾宮的燈還未熄,您看要不要奴才去——”
梁初皺眉,這時候還未熄燈,是在等他?
“若不然奴才派小瑞子去說一聲,叫淑妃娘娘早些歇息吧。”馮壽一眼便看出皇帝心思,只是不好拆穿了。
梁初掃了馮壽一眼,叫他立時往後退了退。
這主子自小便是個陰晴不定的,此時心裡既想著,怎麼又不肯去交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