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若是真叫她放心下來,卻又是不可能的。
“你且去派人到承乾宮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念如擺手指了一個宮女,“或者從陳醫正那裡下手。”
“娘娘,陳醫正剛正不阿,只怕會適得其反。”宮女恭敬的低順著眉眼,說話卻是一針見血。
陳醫正的古板是太醫院出了名的,之前那麼多妃嬪想要賄賂他做點什麼手腳,都是被他給捅出來了的,這會兒若是要是去找陳醫正,恐怕也討不到好處去。
蘇念如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便斂眉沉思了會兒。
若是就叫穆菱將這場戲這般演下去,到後面還不知道穆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這種被動的感覺,著實是不好的。
“你且去找找別的太醫。”蘇念如想了半晌,終是想到一個法子,“只要能打探到承乾宮的情況,便是哪一個都無所謂。你再去找個面生的宮女,只不要說是坤寧宮的便好。”
左右一個太醫也是分辨不出後宮的宮女的,到時候還不是說哪兒就是哪兒?
宮女立刻會意,大躬身去辦了。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陳太醫剛剛從承乾宮回來。因著這既然一開始的針灸都是他下針的,而皇上幾乎是每一次都到場,每一次都要給他一番眼神的洗禮。
幾天下來,陳太醫饒是再鎮定,也被看得心頭有些毛毛的。
今日貴妃娘娘的腿倒是有些知覺了,也算是治療開始起了效果。皇上終於是高興了一回,叫陳醫正稍微鬆了口氣。
從承乾宮回來,陳醫正便徑直回自己的院子歇息了。
一個小宮女走進太醫院,左右張望了一會兒,便只見大廳裡面有兩個太醫在,不由有些失望,卻還是上前來問道:“婢子是承乾宮的,請問陳醫正可在?”
“陳醫正在裡間歇息,可是貴妃娘娘的病情又出現問題了?”那太醫對承乾宮的事兒也是知曉一些的,不由多問了一句。
宮女卻是敏銳的抓到了話裡的漏洞,順著問了下去:“娘娘這幾日總是覺著不舒坦,便差婢子來找找陳醫正看看。”
“怕也是這般,藥浴的時候針灸,總是要失了準頭的。”太醫嘟嚷一聲,便叫宮女等著,自個兒進去叫人了。
承乾宮的事兒,如今太醫院卻是不敢耽擱的。
本來只是一句嘟嚷,卻還是叫宮女聽了一個明白,不由心下思量一番,匆匆忙忙的轉身走了。
等陳醫正出來,卻是撲了個空,只是在這兒多留了一個心眼就是。
藥浴的時候自然不可能穿著衣服,便是穿了衣服也不會有多少。那熱水一泡著,本來薄薄的衣物貼在身上,著實是風光盡顯,能叫人把持不住了去。
這後宮除了一個皇上,便只有侍衛和太醫院的是些真男人了。
如今穆菱正在進行藥浴治療,而偏偏藥浴的時候還要針灸,這其中的過程有多麼香豔可想而知。
蘇念如知曉這個訊息,不由冷哼一聲。
此時有了這個把柄,任你承乾宮再如何,也是不可能脫身得了了的。
“將這事兒傳出去,越叫人瞎想越好。”蘇念如唇角噙著狠毒的笑意,悠然的靠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