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沒有說,眾人也都猜測到了。
太后面色一沉:“怎麼竟是出了這般大的事兒還不說!快些去看看,將陳醫正叫來!”
“陳醫正便是這次為貴妃娘娘針灸治療的太醫,這會兒只怕還在浴房裡面,不知情況到底如何了。”侍琴快步跟上,焦急的解說。
聽見她們想要的答案,蘇念如眸子閃過一抹得意,隨後便被油濾掩蓋:“怎麼竟是叫個外男去了浴房,這豈不是——哎呀!”
她忽然驚叫一聲,惹得眾人都不滿的回過頭來。
“這般生死關頭,哪裡還管的了那許多!”太后黑沉著面色斥責。
蘇念如滿面急色:“話雖然是如此,可藥浴的時候卻是一絲不掛,這般形態被外男見著了,這恐怕是於貴妃的名聲有損。且她又是貴妃,怎可做出這般的事情!”
簡直是敗壞皇家的名聲!
她們都是講名聲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便是寧願丟了性命也不會去做這般丟貞潔的事兒。更何況今日穆菱要治療的不過是一雙腿,和貞潔比起來便更算不得什麼了。
聽聞這般,太后的面色果然越發的深沉了:“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看看!”
若是死都死的這般的不體面,可真真是怨不得別人了。
侍琴趕忙往前邊跑去帶路,走路的姿勢卻都是歪歪扭扭的了,看得出來她很是慌張。
蘇念如看在眼裡,心中便是越發的得意,恨不能現下就看到穆菱的死相。
一行人快步走到浴房,遠遠的便見陳醫正站在外邊,手裡還捏著一根銀針,此時只是呆呆的站著。
而浴房的門大開,裡面傳出慕青和翠煙的驚呼聲和哭喊聲。
“公主,您還是別喊了,臣……也無能為力啊!”陳醫正顫抖著跪在地上,衝浴房裡面大喊。
他確實是無能為力,總不能去救一個壓根沒病的人。
眾人一看這般情形,心中便已然確定了三分,只是沒看到穆菱,總是還有幾分揣測。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太后站到門口,大喝一聲。
浴房內的人終於是聽到了,慕青率先跑了出來:“母后!”
“你怎麼在這兒?”太后皺起眉頭,“裡頭到底如何了?貴妃不是在藥浴針灸?”
“確實是在藥浴針灸的,只是最後拔針的時候出了問題。這會兒貴妃七竅流血,正是隻剩一口氣的樣子,而這陳醫正竟說救不了!”
慕青說著說著都快要哭了,抓著太后的衣角,只差要跳腳撒嬌了。
太后心知事情是要遭了,深吸一口氣低頭先安慰了慕青,這才側頭吩咐蘇嬤嬤去安排人叫梁初過來。
“母后?”蘇念如踟躕的看著太后,心中還不大確定。
“且先進去看看罷!”太后深吸一口氣,揮手示意。
她自己是不會進去的,不管裡面是個死的還是個活的,太后都是不屑去看的。
侍琴和侍畫早就進去了,也是一陣尖叫,而後在皇后等人未進來的時候,便拿了毯子將穆菱裹了抬出來了。
蘇念如見著,也是驚叫一聲,不由得往後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