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真是心思狠毒,便是自個兒受罰,也不忘了將別人拉下水!
慧嬪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皇上……”
“這可是愛妃自個兒說的,朕也不好徇私舞弊。”梁初一挑眉,“左右也不過是個玩笑,愛妃莫要太過當真了。”
穆菱好歹是前些日子抄過一部分,這會兒三日之內再抄一部分,怎麼算都要比慧嬪的多。
到時候真要罰起來,他隨意找個藉口便護過去了,此時卻是怎麼都要順著穆菱的意思來的。
慧嬪見再無轉圜的餘地,咬咬牙也只能應了。
少不得……要用些手段就是。
“貴妃還是想著怎麼抄寫剩下的女戒罷!據哀家所知,貴妃那一手字兒可是特別得很,別人都模仿不來的!”
太后冷哼一聲,便也甩手走了。
只是這警告,卻也再明顯不過了。這是在提醒穆菱,別想著叫旁人代筆,否則被看出來可是會不妙了。
穆菱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輕輕一頷首算是送行。
待到只剩下兩人,梁初這才無奈的嘆氣:“怎麼今日又與她對上了?”
他原是擔憂慧嬪這般囂張會壞了她的心思,只是話說出來,卻全然不是那般的味道,聽著倒像是有些責怪之意了。
穆菱心中冷笑,抬眸瞥他一眼:“你倒是擔心我會對她不利了,卻不知好好拴好了她,不要叫她過來咬人的好。”
她心中原就有氣,這會兒懟回去倒是半點都不客氣。
“你倒是……”梁初啞然失笑,趕走翠煙自己幫她推著輪椅,“女戒抄寫多少了?你那一手字,別人可真真兒的模仿不來的。”
“女戒也不過是你們男人寫來約束女人的,我為何要抄?”穆菱冷哼一聲,連偏頭看他都懶得動了。
女戒女德這樣的東西,不過是個封建玩意兒罷了。
再者她本來就沒想過動筆的,這會兒叫她趕也趕不了幾頁字出來,索性便不寫了的。
左右穆菱是打定了主意,卻又懶得說。
她這般倔強,倒是叫梁初哭笑不得:“怎麼還耍起小性子來了?只以為你已然抄寫完了拿來誆她們的,現下你若是完不成,可少不得要受那皮肉之苦了。”
“大概是要被打死的吧。”
穆菱的聲音不大,像是囈語一般,清清淡淡的沒什麼情感,彷彿說的是別人一般。
聽著叫人覺著心中一震,又彷彿她只是在開玩笑,畢竟有誰會這般輕描淡寫的說自己對自己的懲罰?
梁初心中雖然閃過一絲不悅,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推著穆菱徑直回到書房,梁初便開始叫翠煙磨墨,並幫著穆菱將宣紙鋪好,這一番準備下來,卻是竟都沒找到女戒這本書。
梁初不由覺著頭大:“怎麼女戒都沒看到?你之前是如何抄寫的?”
“我說了。”穆菱有些不耐煩,“我沒有抄,並且也一個字都不會寫。”
她看著書桌上的東西,手卻是死活不動的,擺明了就沒打算抄寫這什麼勞什子女戒。
而那般倔強的表情,就是要和梁初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