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陰陽怪氣的,聽著也著實叫人心裡不舒服。
不說別的,便是瑾貴人都聽得心裡惴惴了起來。
往日裡與貴妃作對的妃嬪下場都沒有一個好的,她能存到如今也是因著不爭不搶。可萬萬沒想到,此番太后為了出氣,竟是要將她推出去。
瑾貴人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卻又聽太后道:“哀家是老了,你們的事情也都管不動了。只哀家希望著你們姐妹和睦,為皇家開枝散葉。君王三千後宮,自是不能厚此薄彼了去,若是有人非是有這般狹隘心腸,便是哀家不說,怕是都要惹了怨言的。”
太后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深明大義,便是她這個做婆婆的不反對了,那穆菱如今的專寵也是要叫人非議的。
往壞了說,便是做了壞事自有天收。
穆菱笑了笑算是應答,這樣的事情她是並不願理會的。
莫說太后本來就因著那件事情防備著她,此時只怕整日裡希望她早些死才好。便是她做得再好再賢惠,到了太后眼裡都會成了別有用心。
再者以德報怨這樣的事情,穆菱自認她未有這般高尚,別人一心想著她死,她還得討好別人。
更何況這古代的女人三妻四妾的思想根深蒂固,穆菱也不打算向太后這樣的宣傳什麼人人平等、一夫一妻的美好政策。
左右這等事情只要梁初還站在她這一邊,她便不會在意別人去。
只要……他不負她。
“貴妃,你如今倒是越發的閒適了。”
見穆菱不做聲,太后自是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
穆菱無奈:“倒也不是閒適,左右這宮裡也無事可做。”
“哼。”太后一聲冷哼,“如今後宮未曾有主,便只你多辛苦一些,先幫襯著點。你且看看你又是幫襯的什麼,昨晚竟是做出那樣的事來!”
“怎樣的事?”
穆菱倒是氣笑了,這找茬也不是這般的找法。
太后這意思倒是點得明顯,現在後宮雖然就她這個貴妃最大,但到底不是皇后。且聽太后這意思,皇后之位還決計不會留著她來坐。
不過今日太后找的這件事,倒是叫穆菱有些奇怪了。
果然見穆菱這般態度,太后便越發著惱:“哀家知曉你只想著皇上多待你宮裡,然皇上到底是這整個後宮的,雨露均霑是常有的事兒,你竟是做出半路里將皇上截走這般的事兒,你如此這般,又如何能服眾!”
“臣妾不過是在路上坐了會兒。”穆菱淺淺笑著,“再者便是臣妾伺候皇上安歇了,慧嬪也萬不該一時衝動便做出那般的事情來。天牢裡邊的可都是重犯,她竟是就這般將重犯全數放了。”
遺憾的搖了搖頭,穆菱微微蹙著眉頭,著實是惋惜得很:“便是臣妾再如何求情,如今也只能暫且饒她一命了。想不到靖國侯一門忠烈,此次更是勤王有功,慧嬪竟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哎——”
她搖頭惋惜的摸樣,竟是叫太后一句辯解都再說不出來。
再者昨日的事情就算是陷害,那也要有梁初的授意才能安排得這般天衣無縫。也就是說,是梁初要打壓靖國侯,拿慧嬪開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