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臣子將摺子留中不發,使得下面的人無法上達天聽呢?”
梁初眸子裡面明顯有著熱切,卻還是提出了疑問。
一個國家要處理的事情何其之多!且哪裡會有臣子不愛權勢的,若是將這摺子的大事交由了下面的臣子,且不說機密洩露,若是扣下了不該扣的摺子,又如何呢?
“這般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穆菱攤手,“你真當你是受香火供奉的神仙,能將大梁角角落落的事情全看得清楚麼?這世上未曾昭雪的冤情何其之多,你又都知曉麼?下面的人有心瞞著,你除了親自去查探便再無其他法子的。但若是事事親力親為,還要那些臣子做什麼?”
“話是這般說。”梁初攏起眉頭,卻不知如何反駁了。
她這般說,好像變得他什麼都不要做就好了。
看出他心中的想法,穆菱不由噗嗤一笑:“我倒也不是那般意思,你只好生斟酌一下便好。畢竟這番事情要實行起來,著實還是麻煩的,須得好生思量。這樣吧,我先弄一個奏摺的模板出來,總好過這般凌亂。”
穆菱有些隨意的抓了抓頭髮,便拿過一張白紙,畫了表格開始規劃起來。
至於之前的說的事情,便就此作罷。
畢竟如今朝堂局勢與現代政治不同,不可同日而語。且不管如何做法,總會留下漏洞和弊端,改革不是一日可成,也切記不可隨意實行。
只不過為了自己日後少遭受些罪,穆菱還是要將這上奏模板給好生規劃一番。
梁初見她畫得認真,便也不去打擾,索性拿過桌上的奏摺開始一本一本的看了起來。
只是沒看多久,本來微微攏起的眉頭,這會兒已經深深的皺起來,眉宇間也更多了幾分厲色。
“啪!”
又是一本奏摺被重重的丟到桌上,終是叫穆菱忍不住了:“怎麼又拿奏摺來出氣了?”
“也難怪你看不下去,這些人著實是過分,朕倒是等不及那退休法,便要將這幾個倚老賣老的丟出朝堂去了。”
梁初眉宇間滿是戾氣,轉眸看向穆菱,眼中還多了些心疼憐惜。
他這才看了幾本,便全是彈頦貴妃責罵貴妃的,那剩下的這些奏摺還不知有多少,這幾日呈上來的也不知有多少。
也難為了穆菱性子沉穩,竟是憋了這些天都沒告訴他。
看著別人罵自己,自然心情不會好了去,也難怪今日她顯得有些煩躁。
穆菱見他這般發牢騷,忍不住笑了:“左右也就那幾人,你若是看不順眼,我便幫你解決了吧!”
“嗯?”
“左右我已然是妖妃了,干涉朝政發落幾個臣子,也只不過添幾句罵名罷了。”穆菱攤攤手,見他面色陰了,又忙補上一句,“有腦子的自是看得清楚的,咱們不跟沒腦子的人計較。”
這一句‘咱們’倒是很好的取悅了梁初,叫他稍微舒展了下眉心。
只是剛剛穆菱的提議,他卻還是不大讚同:“我再想想。”
“你且想著吧,你若是想留便留著。若是不想留,我隨意找個藉口便就發落出去了。”
穆菱也不管他,轉頭繼續規劃奏摺的模板來。
看起來只是一個簡單的表格模板,但考慮到奏摺上表之事的複雜性,穆菱還是不敢怠慢了,是以弄了一兩個時辰,才將一張奏摺模板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