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般行色匆匆?可是皇后出了問題?”
心裡的不安擴大,梁初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截住了侍棋。
這侍棋是她的貼身宮女,這會兒被派出來了,可見事情不小。
侍棋面色慘白:“確是發生了大事,娘娘快要不好了。娘娘說陛下若是不回去便只管在慈禧宮守著,若是回去便去見她最後一面好了——”
“混賬!快去請太醫!”
梁初也顧不得其他,回頭衝馮壽呵斥了一句,便飛身往養心殿去,連隨從都遠遠的丟下了。
馮壽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今太醫都在慈禧宮那邊……”
他原本的意思是慈禧宮那邊的太醫都是太后請去的,如今若是皇帝公然跟太后搶太醫,這於情於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然則到了侍棋這裡,卻是變了味道。
今日娘娘著實是經歷了一番大苦楚的,也是因著正巧遇見了陳醫正才脫險的。如今雖然沒事了,但前些時候的驚心動魄卻不能忘了。
且慈禧宮那個女人與自家娘娘又如何能比?如今卻是枉顧娘娘的生死,去遷就那個女人。也難怪今日娘娘會生了那般大的氣,說出了這般重的話來。
如今連帶著馮壽也是這般,侍棋便越發沒有好臉色了:“自是那邊那位重要一些,公公還是勿要折騰了去惹得太后不快,如今早些回養心殿候著才是真理。”
“什麼真理!若是皇后有個三長兩短,皇上可能饒得了你們!”
馮壽頓時也來了氣性,自是不敢怠慢的,只能差人去請太醫來了。
侍棋瞧著,便也未曾多言,徑直轉身走了:“皇后娘娘今日早就三長兩短過了,若是非得等著你們皇上的太醫,怕是這會兒早就嚥氣了的。”
這話裡話外的刺兒,馮壽便也覺出了不對勁:“姑娘此話何意?”
侍棋卻是不打算再解釋了,撇撇嘴便徑直走在前邊,快步往養心殿去。
梁初心裡一直被侍棋那句話充斥著,面上不顯喜怒,卻是下唇緊咬,整個臉都繃著。一路用輕功徑直到了養心殿,直接奔向了寢殿。
“阿菱!”
屋內空無一人,只有外門上幾個小太監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守著。
只是屋內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自然逃不過樑初的鼻子,頓時腦袋便是一陣空白。
有血腥味,她可是遭到了刺殺?
轉身來拎起小太監:“皇后去哪兒了?說!”
“皇……皇后娘娘在前邊的花廳……”
一句未完,小太監便只覺著眼前人影一閃,再回神早已見不著皇帝的影子了。
花廳內此時一片祥和,桌上的東西並未被動了多少,穆菱吃得很慢很悠閒,幾乎是在逼著自己用這些東西。
無論大人怎樣,她總要保證了小孩的營養才好。
梁初急匆匆的跑了來,一把撩開花廳的珠簾,映入眼前的便是這副場景。
心裡的急切和擔憂,在看到這些的時候,忽然就覺著一陣鬆懈。而後一股怒氣滕然而起,叫梁初的眸色變得危險起來。
“朕倒是不知曉,用個膳都能叫愛妃用到不行了的地步。”
他用了‘朕’,語氣也著實是衝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