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后宮至今已再無任何妃嬪,全然是一副只為了皇后一人的架勢。
因為此舉,不知讓多少夫人小姐羨慕不已。然則此間卻又見著了曾經還有封號的瑾貴人,且這瑾貴人不是自己來的,而是陪在了太后身邊,這便不得不耐人尋味了。
一來瑾貴人出身不高,與太后沾不上什麼親戚關係,自然也算不得什麼看在親戚面子將人留在宮中的理由。二來這瑾貴人雖然之前與皇后同住在承乾宮,卻與皇后並不親厚,甚至還做過某些齷齪事的,就更談不上什麼皇后念著姐妹情誼法外開恩了。
那麼如此一來,皇上表面上位皇后做的那些,原來都是些泡影?這瑾貴人,其實竟是皇上開口留下來的?
可若是如此,為何又要做肅清後宮這般的事情呢?是皇后有什麼把柄威脅著皇上?
是了,定然是後者!
從太后進來到她開口,席間的賓客心中已然百轉千回的猜測了許多,只都不大確定罷了。
此時見著太后的做派和瑾貴人,穆菱心中也已經瞭然幾分,唇角掛了不鹹不淡的笑意,只跟在梁初身邊。
“母后怎的不在慈禧宮歇息著?若是傷了身子,可又如何是好。”梁初早已笑著站起來,眉宇間噙著一抹擔憂,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太后笑了笑,上前看向梁初:“今日是小七的接風宴,哀家豈有不來的道理。”
“母后過獎了,還是母后的身體重要。”
梁言忙拱手錶明態度,這一個害得太后為他生病的罪名,他可不會受了去。
太后神情未變:“哀家這副身子自是清楚得很,只今日難得各種集齊一堂,哀家還想看看有哪家的靈巧人兒能在今日得了彩頭,叫小七另眼相看的……”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七王如今老大不小,是該要立妃的時候了。
聽聞太后這般話,席間雲英未嫁的那些小姐們,一個個都挺直了做好,端的是儀態萬千,只為能博得七王的主意。
只不想梁初孑然一笑,竟是將眸光轉向太后身邊:“本王瞧著母后身邊這姑娘不錯,乖巧寧靜,看著很是叫人舒服。”
此話一出,太后的神情立時就變了。
誰都可以,唯獨這個卻是不可叫梁言看上的!或者說這一個只能被梁初看上,其他人都不能!
且梁言往時在宮裡待的時間不少,又與昔日的穆菱有好些關係,不可能沒有看到過瑾貴人。他認識瑾貴人,卻偏偏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可見是在故意給太后和瑾貴人難堪了。
只梁言著實是個溫潤的男子,這會兒即使說出這般輕佻話來,唇角卻都還掛著一抹溫暖的笑意,叫人如沐春風一般,極其的舒坦。
且他這般風度翩翩,如今又是有戰功在身的大將軍王,想是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的。
瑾貴人只聽得一眼,心中便又是羞澀又是忐忑,卻總也還夾雜著興奮和激動,怯怯的往梁言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卻是看得她面色慘白,迅速低頭當她未曾抬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