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瑾貴人初來乍到自然不知曉,只是轉身提了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遞了上來。
“你現下已然不是貴人了,與本宮端茶倒水都用這個姿態麼?”
穆菱微微抬眸,正巧盯著瑾貴人手上的茶杯,卻是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
瑾貴人立時便覺著手上的茶杯有千斤重,手腕微微顫抖了一下,而後緩緩的跪了下來,將茶杯舉過頭頂送上去:“皇后娘娘,請喝茶。”
“嗯。”
穆菱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去端茶杯,只是她端得極其的輕,才剛剛蹦到茶盞邊緣,便見整個茶盞一歪,一杯茶便這般傾瀉了下來。
“啊!”
一聲尖叫徒然響起,穆菱身子笨重,只來得及稍微往後挪一挪,一旁的梁初便手疾眼快的將人給抱了起來。
“砰——哐當——”
一聲刺耳的瓷器碎裂聲音傳來,那被茶盞混合著茶水,一起摔在地上,此時已然粉身碎骨。
而穆菱身上,卻是一絲兒茶水也未曾沾染到。
瑾貴人面色已然慘白,看著地上的茶盞碎片,久久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端得很穩,明明等皇后接過了茶盞才鬆手的,又如何會變成這般?
“大膽賤婢!竟是敢蓄意謀害皇后!”
不等瑾貴人想明白,梁初的怒喝便響起。
此間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其他人,馮壽匆匆進來,見此般形狀,連忙揮手叫人進來收拾了,又叫了小太監將瑾貴人鉗制住。
“皇上,可要喚太醫?”馮壽小心的詢問。
看這般情況,定然是瑾貴人招惹到了皇后,那皇后可是皇帝的命根子,此番可是重中之重,怠慢不得的。
梁初眉峰隆起,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人,見她並無其他損傷:“不用了,將這賤婢送去慈禧宮,便與太后說是這賤婢傷了皇后。”
“皇上,臣妾有些害怕……”
懷裡柔柔的聲音傳來,如同羽毛一般輕輕的掃在人心上,惹得人憐惜。
梁初低頭看她眼中的清明和算計,心裡明知曉她是在做戲,卻還是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安慰:“有朕在這裡,朕定然會為你討個公道。”
“可若是又給太后送了回去,指不定還叫人以為是臣妾故意為難了人,容不下人呢!”穆菱聲音婉轉,眼中帶著委屈。
這倒是個道理。
人既然是太后送來的,就是打定了注意要爬上龍床的,說不定還想多呆一呆。可若是太后前腳剛走,梁初後腳就用這樣的理由給她送了回去,少不得在那裡還要被太后狠狠的猜測一番。
如今雖然後宮只有一個皇后,可這名聲也不是那麼好被詆譭汙衊的。
這瑾貴人,著實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那阿菱說怎麼辦?”
低頭見她眼裡的算計,梁初便知她早有主意了,卻還非得要拿他消遣,不由沒好氣的將這球給踢了回去。
穆菱見他眼中閃過一抹彆扭的惱意,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