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罪魁禍首是誰,她也一併清楚得很。
聽聞太后這般擠兌,穆菱倒是一絲生氣的跡象都無:“臣妾今日與皇上用早膳時候,皇上與臣妾說了,原來這瑾公主——是皇上下了聖旨冊封了才來的。”
這一句話答得巧妙,將內裡那些齷齪的事兒全部掩蓋了。又將這事兒說得冠冕堂皇得很,搬出了聖旨來,那便是太后要反駁也是要斟酌幾分的。且如今魯瑪王子還在這裡,穆菱自然不會當著他的面去貶低瑾公主的身份。
無論窩裡怎麼鬥,都是要一致對外的。
好在太后也知曉這點,雖然依舊氣惱得很,卻到底未曾計較了:“既是皇上與你說的,哀家便也不多說了。如今你有了身子,還是快些回去歇著的好,別磕著碰著哪裡了,反倒是引人心疼。”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穆菱不由失笑,眸光掃過一旁的魯瑪王子,太后便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與魯瑪王子想轍要對付她了?
看破不說破,既然已經過來了一趟,穆菱自然也不打算久留,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
“方才想起小廚房還有些糕點未做完,這會兒怕是已然要出爐了,母后可要嘗一嘗?臣妾待會兒差人送一些過來。”
“那都是給你這孕婦做的,哀家這老婆子吃什麼。”
“那倒是。”
穆菱輕笑,只是這一句不知是在同意‘給你這孕婦做的’,還是在同意太后是個‘老婆子’。
不過看她的表情,倒是後者要更多一點。
這般一想,太后的心情頓時便是雪上加霜,恨不能馬上將穆菱掐死才好。
可不等她動作,穆菱便已然帶著人退出去了。
“貴國的皇后倒是很有些趣味,只不知她家裡是否還有姐妹?”魯瑪王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饒有興致的往外頭看了去。
太后當即一聲冷哼:“便是有,那也不知萬金之軀,當不起一個魯瑪王妃的。”
這倒不是在貶低穆菱的身世,只是單純的在嘲諷而已。
今早魯瑪王子才得了一個瑾公主,現下又變現出對大梁皇后有興趣。這不僅是在侮辱瑾公主,更是在褻瀆皇后。不說別的,就為這大梁的聲譽,太后此番也不會給魯瑪王子好臉色看的。
再說了雖然一個瑾公主很是叫太后堵心,但是此番能同樣堵了魯瑪的企圖,叫他不在打自己寶貝女兒的主意,太后又還是覺著舒坦的。
左右這筆買賣算起來,她不算虧的。
是以這會兒見著這般的魯瑪王子,太后是一片厭惡:“哀家要歇息了,這人老了身子骨便是比不得年輕人,魯瑪王子若是無事便請自便吧!”
說完便也不等魯瑪王子的反應,便徑直站起來往裡面走去。
魯瑪王子一個人待在這太后的宮殿裡面,自然是無趣得緊,再者今日的目的還未達成,只能先回去問問蘇晉的意見再說了。
且說穆菱從慈禧宮出來,沒走多遠便遇見迎面而來的梁言,不由愣了一愣,這才想起他已然回京,常常進宮來與太后請安倒也是正常的。
梁初依舊是那一身白衣,只是以往他這般叫她覺著飄逸如仙,如今看著卻突然覺著多了幾分寂寥落寞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她……真選擇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