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離去，尚且不知歸期如何，那時再相見，只怕是越發沒可能了。

冬日越發的蕭索起來，今年似乎要比往年更冷了。

穆菱很不想出門，整日裡便只窩在養心殿內，偶爾會去外邊走一走透透氣。

這些日子梁初突然忙了起來，大抵是年關將至，各封底各州郡都要回京來述職上貢，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只是從那日之後，邊境竟是也再無任何訊息傳來了。

魯瑪人自是出爾反爾的，那一次魯瑪王子來簽署的降書也根本沒起到作用。這一次大梁將失地收復了回來，魯瑪那邊應該會有進一步的對策。

是降還是繼續打？大梁這邊是要繼續進攻還是保守守城？

想必今年過年阮凡很可能都回不來了，而棠清和慕青又一直沒有訊息傳來，穆菱閒暇時候便會想得有些無聊，便只能去逗弄逗弄小嬰兒。

轉眼半月過去，正是冷得誰也不想出門的時候，一大早穆菱便感覺梁初起身了，就連馮壽的催促聲都是那麼的緊張兮兮的。

只是她到底也沒多想，便繼續沉沉的睡了過去。

辰時中起，翠煙和侍琴照例過來幫著她梳洗，只是今日的氣氛，卻著實有些叫人摸不著頭腦。

懷孕的人本就敏感，更何況穆菱前世又是那般的出身，自是很快便察覺到了端倪：“怎麼？你們有事瞞著我？”

翠煙是個藏不住事兒的，可這會兒也只是臉色白了白，並未曾吐露出半個字來。

她越是這般，便叫穆菱卻是肯定，今日定然是發生了什麼，才會是這般形狀。

心下起了懷疑，早上迷迷糊糊間覺得的異樣便也被放大，此時想來便覺得越發的蹊蹺了起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神瞬間凌厲起來，一雙黑眸直直的盯著翠煙。

翠煙開始還能端的住不被看出端倪來，這會兒卻是招架不住，臉色煞白的跪了下來，只好在她到底機靈：“娘娘息怒，可是今日的早膳不合胃口了？婢子這便去給您讓小廚房重新做了來。”

“站住！”穆菱面上染上一陣怒氣來，她之所以只逼著翠煙，便是知曉翠煙的性子，最是受不住這般的逼迫的，然則卻沒想到翠煙竟然抗了下來，“你今日若是不說出實情，往後便也不用來養心殿伺候了。”

穆菱直接下了一劑猛藥，翠煙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眼底盈滿受傷和恐懼，卻還是不說話。

有些事情可以說，可有些事情卻不能。翠煙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是為自家主子好的，即使是再也不能在養心殿伺候著，那也不能因為這般的一己之私，而導致了那般嚴重的後果。

見翠煙咬著牙齒不答，穆菱心裡著實是氣得很，又加上心中不好的預感襲來，總叫她覺著惴惴不安得很。

“你呢？也不告訴本宮？”

稍微緩了一口氣，便抬眸看向一旁的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