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小瑞子便帶著穆尚書進來了,只是後邊卻還怒氣衝衝的跟著一人。
梁初抬眸看去,發現這竟是御史臺的御史,不由在心中冷笑一聲。
摺子丟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震得下頭的人心顫了兩顫。
穆尚書很快平靜下來,抬眼看了看梁初,識趣的站在一邊並未出聲。
“皇上!”這御史便沒這般聰穎了,“不知丞相叛變一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問得這般沒有水平,若不是梁初想要逗著他玩玩,只怕此時這御史已然身首異處了。
梁初似笑非笑的看向御史:“怎麼愛卿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這叛國的事兒,誰敢說感興趣?
御史忙撇清關係:“臣不敢,只是臣聽聞皇上不僅關押了丞相,還將丞相九族全數投入大牢。如今正是太平盛世,皇上素來以仁愛治國,此番若是這般趕盡殺絕,卻難免會留下口舌,遭人非議。”
“那依愛卿的意思,是要朕將不滿十歲的小兒都放了?”
梁初唇角掛上些笑意,深邃的眼眸裡似乎也沾染了些,只是那般笑意卻如何看如何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御史背上一寒,卻是漲紅了臉抬起頭來:“自是要如此!皇上賢名在外,自是不宜在這時留下一個暴掠的名聲,這與皇上不利,與國不利啊皇上!”
字字肺腑、字字珠璣,卻是居心叵測。
梁初饒有興致的聽著,最終才一聲冷笑:“除了放了那些小兒呢?御史打算如何處置蘇晉?”
他的語氣太過於平靜,或許是之前的讓步,竟是叫這御史覺著他自己的奏議有效,心頭一喜便忙道:“丞相雖然犯下彌天大罪,但卻是為了清君側,為了這大梁的江山,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只發配到邊境幾年便可。”
“朕看愛卿安排得滴水不漏,不若這皇帝的位置愛卿來坐可好?”
這……御史總算聽出了不對勁,一時間面上血色全數褪去,只剩下慘敗一片,額頭上更是滲出冷汗來。
若是他應允了,那便是狼子野心謀逆的大罪;若是不應允,那方才說的那一通話就是不作數的。
可不管是如何,他都達不成今日的目的。
本來是先要死諫的,如今看來連死的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看愛卿這般面色,怕是被嚇到了。”梁初好整以暇的坐在上首,眸光深沉而又詭異,帶著帝王的威壓氣勢席捲而來。
御史著實是被嚇到了,這會兒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因著穆菱的事兒本就叫梁初有些煩躁,這會兒倒也懶得繞彎子:“朕知曉你是蘇晉的心腹,也知曉你們要謀劃什麼。今日既然是你自己撞上來了,朕也便不留你一條小命了。來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