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讓他們帶走了?你想放長線釣大魚?”穆菱腦子裡面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可是畢竟臨錫離京城還很有些距離,就算這件事是靖國侯做的,這會兒他也不一定會到京城來,更不一定會見陳御史。”
這天子腳下,最是危險的地方。
再者之前便有聖旨在先,不準靖國侯府的人到京城來。之前靖國侯的小兒子過來了,還能借口說是太后想晚輩了,看看不做壞事倒也無妨。
左右這抗旨不抗旨的事情,不都是皇帝說了算嗎?
若真是單純的來看看長輩什麼的,梁初倒也不會說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過去了。
偏偏這靖國侯的小兒子是個不學好的,做什麼不好非要強搶民女,這一搶運氣還真是背,一下子就遇見了梁初。
要不怎麼說點背呢!
就只是頑劣一些倒也罷了,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叫梁初發現了太后不一樣的企圖,這若是不嚴懲了才是奇怪。
但是靖國侯是萬萬不會在這個時候到京城來的。
這次的事情不管能不能一舉成功,那都是會在眾人心裡劃下一片陰影來的。日後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多了,便也就成了真的了。
到時候靖國侯只用坐在封地,等京城大亂的時候,打著勤王的旗號帶兵來京城,有了太后的裡應外合,這事情也能成個七七八八。
是以這樣說起來,靖國侯著實是沒必要在這時候出現在京城的。
這樣一想,對於梁初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的做法,穆菱便不是太贊同了:“說不定只是抓了幾個裡應外合的官員。當初太后手裡勾結的官員,是全數都被遣老還鄉了的,便是這時候能站在太后那邊的,定然也不過是些奸佞小人,起不得什麼作用,你抓了也是無濟於事。”
這朝中的官員之前是經過一番清洗的,沒有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傢伙在一旁攪合事情。而重要位置上面的官員全部都是梁初一手栽培起來的,可是說都是親信。這樣的官員是不會輕易被什麼利益蠱惑的,只有那些權利不大的官員,會被輕易誘惑住。
可是那些即使是抓了殺了,也都沒有太大的作用,左右他們人微言輕,便是說出什麼幕後主使來,也說不定沒一點說服力。
梁初眸中帶著笑意:“不去看看怎麼知曉,說不定真有人會往虎口上撞呢?”
他這話說得似是而非,一時間還真叫穆菱摸不著頭腦了。
而就在她還在疑惑的時候,梁初便已經攬著她,再度跟隨在那些黑衣人後面,如夜的精靈一般的跟隨著。
那群黑衣人動作嫻熟的出了皇城,避開了所有的暗衛和巡查點,一看這般嫻熟的動作,便知曉是提前做了準備的。
而能將這些洩露出去的,只有太后。
往前暗衛還屬於太后的時候,是在聽她調遣的。之後梁初將太后身邊的暗衛收了回來,大概也想不到太后會有這樣的準備,是以皇城的防衛還未曾來得及改,倒是叫這些人鑽了空子去了。
情報被出賣,梁初倒也並沒有什麼惱怒的情緒,反而仍舊悠哉悠哉的跟在人家後面。
那群黑衣人從皇城出來,便迅速的拐進了平民居住區。在衚衕裡面七拐八拐的,總算是停在了一處小院子的前面。
夜色正濃,月亮只露出了一個月牙的形狀,朦朦朧朧的冷光籠罩著整個大地。使得前面這本來靜謐溫馨的小院子,也顯得多了幾分詭異。
院子說小不小,倒也是有好幾間廂房的。
梁初直接躍上牆頭,靜靜的看著裡屋迎出來的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