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臉上閃過一抹慍色,但很快便化為無奈:“若是以後我不在了,你可要擦亮了眼睛,找一個如我一般疼你愛你的才好,若不然受了委屈,可是無出哭訴了。”
“你得了絕症嗎?還是世界末日了?如何這般交代,卻又不與我說實話。”穆菱心底一陣憋屈,“今日你若是不說,往日若是真的如你所說的不在了,那我便帶著你的兒子跑出去,再也不回來了。這皇位誰愛要誰要,反正我是不會要的,你若不在,我偏生要找個不疼不愛的我的男人,天天打我罵我,我看你心不心疼!”
“你這是非要戳我心窩才罷休。”梁初輕嘆,將人抱在懷裡,“我改變主意了,便是我不在你也不能再找任何男人,若是你敢找,我便叫他們都不得好死……”
他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叫別人擁有她?
一想到以後會有另一個男人如他這般抱著她,他心裡就如同有利劍在刺一般,難受得很。
可國難當前,他又不得不如此選擇。
穆菱看著他的眉眼,心裡不由一陣酸澀:“你一定要回來,你一定要在……你若不回來,我便去尋你……”
“我會。”
他原不想給她這樣的承諾,戰場刀劍無眼,誰又能料得準?
可若是不給承諾,她失望的眼神烙印在他心裡,著實叫他看得難受至極……他捨不得她失望。
御駕親征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穆尚書監國,再有戶部、吏部尚書在旁輔佐,朝堂倒是無需擔憂。
梁初點了十萬兵馬前往邊境支援,而留給穆菱的,便只是一襲背影。
後宮平靜得很,穆菱每日除了照顧三個小娃娃,便是等梁初的來信。
阮冰河已經一歲了,可以勉強站起來走幾步,倒是還不太穩健。但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正是好動的時候,哪裡管的了自己穩當不穩當,便喜歡到處跑,整日裡叫奶孃追著。
而入了秋,再過兩月便是樂兒和謙兒週歲。
本來計劃得好好的,這會兒怕是也辦不成了。
穆菱本來便就這般安分的聽梁初的話,待在皇宮裡面等著,等著他凱旋而歸的那一日。
然而終究不能如她所願,終究是有人來,打破這樣的美好祈願。
阮冰河大了,幾個孩子住在正殿後面便顯得擁擠了。穆菱便讓阮冰河和謙兒住在偏殿去,自己帶著樂兒住在正殿。
這一日給幾個孩子洗完澡,哄著他們都睡著了,穆菱這才這進去沐浴。
可當出來的時候,卻察覺到了不一般的氣息。
“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異常?”穆菱吩咐暗處隱藏著的暗衛,那是梁初留下來的,用來保護他們的安全。
一陣微風拂過,暗衛已經去了。
穆菱在屋子裡面等著,不知是不是心裡慌亂,突然覺得屋子裡面有點悶得慌。
用手做扇子扇了兩下,穆菱便索性起身去開窗戶。
窗戶開啟,一抹銀光乍現,穆菱快速往後退去,窗外順勢跳進來一個黑衣刺客,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