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言沒有大礙，穆菱算是放心下來了。

又因為兩個孩子帶起來著實費心費力，穆菱整日裡便也沒有空閒的時間去想其他，對於這一點，梁初倒是滿意得很。

那行刺的舞姬，最後還是交給了小蠻自己去處置。

苗疆人對於叛徒處置的方式著實是固執得沒有一點人情味，那舞姬的下場與她哥哥一般，都是瞬間被毀滅蟲變成了一具白骨。

日子這樣過了小半個月，忽有一日小蠻進宮求見，竟是來告別的。

穆菱驚詫不已，一時間還並未反應過來：“怎麼……怎麼竟是突然要走呢？”

“原本是沒打算在外邊多留的，若不是王爺的身體需要調養，我半月之前就該走了。用過的毀滅蟲我得送回去，而且也需要向族裡交代外邊的情況。”

小蠻細細的解釋。

穆菱輕嘆：“我只以為你會留在七王府，這樣突然要走……”

可是她又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能叫小蠻留下來了。

苗疆人的規矩嚴苛，既然選擇了避世，那便是不準子弟在外面久留的。一來害怕這養蠱之術被有心之人利用為禍蒼生，二來更是怕會禍及到整個苗疆。

此間若不是苗疆出了這麼多叛徒，小蠻也不會出來。現在算算時間，確實是可以回去的了。

在嘆了口氣，穆菱心中一陣失落。

小蠻倒是笑了起來：“我只不過是回家去，又不是逃出來的。此間我算是給苗疆人立功了的，族裡只有嘉賞我的，娘娘這一副擔憂的模樣，不知曉的還以為我是要回去受罰呢！”

“我哪裡是這樣以為的。”穆菱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繼而便轉為遺憾，“我本來以為你與七王至少是有些情愫的，他為我耽擱了這些年，眼看著便要開花結果了，卻不想只是我一場空想罷了。”

此話一出，屋內便安靜了下來。

小蠻臉上的笑意緩慢的收斂起來，轉為一抹苦笑：“其實我知曉，七王是個長情的人。娘娘如今雖然已經是貴為皇后了，七王也不見得便要移情別戀。只怕這一輩子他只要看著你平安喜樂便好，哪裡又會在意其他。”

也是這個原因，她才選擇離開他，回到苗疆去。

穆菱心中一跳，總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個小女孩，可此時無論說什麼又都是蒼白的了。

思忖良久，穆菱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梁言的事情她不好過多的插手，若是梁言真對小蠻有一點意思，那麼不用別人說，他也是會自己去將人追回來的。

小蠻笑了笑，便出宮去了。

很久以後，穆菱想起小蠻的那抹笑意，還會覺著後悔。

如果當時她多留小蠻一會兒，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從皇宮出來，小蠻便未曾回七王府去了，徑直去市場買了匹馬，便出城往苗疆去。

她身上的服飾還是苗疆的，到哪裡都能引起一番側目。本來大家看著也只是覺得一個新鮮，卻不想出了京城，到一處城鎮落腳的時候，還是被人盯上了。

有些地方本就是魚龍混雜的地兒，但由於過往的都是趕路人，總也不會久留，便並沒有過多關心。

但小蠻一出現，便叫一群人給盯上了。

在客棧住了一晚上，結清了房錢，去馬廄拿馬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