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前廳的氣氛並不融洽。
原是五少爺早先便收到一盤水果,還是被那兩位特地交代了,是從那些水果筐裡面挑選出來的,特地挑了上面的好的給他送來。
他心中有鬼,見到自是怒不可赦,一把掀翻。
饒是如此,那送水果盤來的下人那般似笑非笑的詭異眼神,如今想起來還是叫他覺著心有餘悸。
但壯著這件事那兩人抓不到證據不能把他如何,倒也叫他多了幾分底氣。
卻不想才到了下午,城主竟然將所有人召集到了前廳,不做別的,就吃那水果,且又是從那院子裡面出來的水果!
他下的那些毒藥,全都是胡亂撒進去的,誰還能分得清哪個果子有毒哪個沒有?
如今若這樣胡亂吃,當真是在拿生命做賭注了!
五少爺很囂張,但是他很惜命,是以是不會去碰這些水果的。
好在他再怎麼蠢,也知曉現在城主還是他的靠山,於是也聰明的不會叫城主去吃那水果,至於其他人……死便死了吧!
然而他的異樣都被人看在眼裡,五少爺和城主不動,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吃。
於是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吃水果活動,似乎就這樣僵硬在了這裡。
直到前廳僕人按照往常規矩,已經布好了那兩位的晚膳,城主這才回過神來一般:“若是現下不吃,那便帶回去吃吧,左右這是三爺的賞賜,總不好糟蹋了的。”
“爹!回去也不能吃!”五少爺倒真是個心直口快的。
城主當即便不高興了:“為何不能吃?從方才起你便一直這般神色古怪,這水果是梁夫人從城主府內的果園裡面摘的,最是新鮮不過,怎麼到了你手上倒是如同穿腸毒藥了?”
“是不是穿腸毒藥本夫人不知曉,恐怕這個五少爺要更清楚。”
穆菱正好進來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笑吟吟的接了,詭異的眸光掃向那位五少爺。
說實在的,五少爺長得與城主夫人有五分相似,都是一模一樣的刻薄面貌,一看便知是成不了大事的人。
城主見這兩位過來,心中一跳,忙起身相迎:“臣叩見三爺、夫人。”
雖是不能公開身份,但禮節還是要有的。
梁初做了個起的手勢,拉著穆菱在餐桌上坐了下來,又招呼城主:“索性還空了許多位置,既然都到了飯點,便在這裡用膳吧。”
城主頓時惶恐,但君王之令不得不從,便揮手叫幾個庶子庶女回去,只拉了嫡子嫡女在餐桌上坐下。
原本氣氛融洽得很,卻不想五少爺忽然冷哼一聲:“這原本便是我城主府!”
梁初的行為,確實是越俎代庖了,但他是君王,便是這天下都是他的,走到哪裡自然都是主人,並無不妥之處。
五少爺此話一出,城主的心臟都差點沒給嚇停,頓時狠狠瞪了五少爺一眼,訓斥道:“閉嘴!”
“爹!”
“你若在學不規矩,便不要再叫我爹了。這城主府只怕是養不起你,你當陪著你那沒見識的親孃一起去罷了!”
“這兩個人害死了我孃親,爹爹你如今又對他們這般諂媚,莫不是孃親的死也與你有關?”五少爺頓時紅了眼,眼中卻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