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城主已經有選擇了。”

穆菱好笑的開口。

當著他們的面打兒子，不過是要做給他們看而已。他們看是看了，買不買賬就不一定了。

城主回頭接觸到穆菱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虛，跪下來顫抖道：“臣……謝主隆恩！”

“到底是血脈相連，既然你答應好好教導他，那我便給他一條生路。只不過……”梁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帶著嗜血的意味。

城主一驚，忙磕頭保證：“臣定當竭心盡力，教導好不孝兒子。”

“如此甚好。”梁初點頭，似乎很滿意，“既是這般，那十年之內你府上的公子便不用進京去趕考了，何時將這做人的道理學清楚了何時再去。至於其他……到時候調令下來，你府上的幾位公子全都要跟著你去，切記不可忘了。”

也就是說，往後城主在哪兒任職，那麼這城主府的幾位公子便只能在那塊地方，不準擅自離開。

自然梁初不會派人刻意的去監視他們，但不管是在哪裡，總有人會自發的去做這件事就是了。

這樣的處置對於城主府來說是最好的，損失的也不過是一個升官發財的捷徑而已，總好比丟了性命的強。

但穆菱到底是還是忽略了一個人的固執程度，以至於五少爺眼中越發濃郁的恨意並未看到。

貪多嚼不爛，穆菱臨走倒是摘了些水果，只是搬上船作為零食。

城主的調令在他們離開前一天下來，城主府原本便是藩王府邸，此番自然是要收歸朝廷，便是下一任城主被允許住在這裡，也不過是作為皇帝家僕照顧那些果園子而已。

楊舒媛送來了穆菱到碼頭邊，單薄的身子一直站在碼頭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了，送到這裡便好。你們接下來也是要去西北那邊，一路上怕也是舟車勞頓很是不辛苦，今日便回去早些歇息吧！”

穆菱笑著衝他揮了揮手。

楊舒媛揮手回應，笑容都有些淺淡：“明日我們也要離開無雙城了，卻不知這一走，又是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與菱姐姐再見一見了。”

“等你們府上的那幾個出息了，終於能得回京城的時候，便是可以見著了。”穆菱笑，忽然想到什麼又改口道，“我倒是忘記了，不若你找個好夫家，嫁到京城來更好，也總比在城主府內強。”

“如今府上沒有嫡母，想來我們幾個姐妹的親事是要往後延一延的。且嫡母和嫡女獲罪去世，我們需要守孝三年不說，便是府上幾個姑娘的名聲也有連累，嫁去京城……只怕更是痴心妄想了……”

楊舒媛輕嘆，眉目中籠罩了淡淡的愁緒。

穆菱亦是一聲輕嘆，有些無奈有些心疼：“願下一次我們能早日見面。”

“嗯。”

這不是約定，而且穆菱也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過。茫茫人海中的再次相遇便是緣分，這樣的緣分不可強求，是以穆菱從來也沒有刻意去想過。

但是多年以後再見到楊舒媛，穆菱也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更沒有想過那日一別，見到的她眉目間籠罩淡淡愁緒的模樣，竟是她留給她的最後純潔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