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得不好聽了些,但的的確確都是實話。
實話本來便也都是不好聽的。
穆菱準備著承受著小公主的哭鬧,卻不想沈玉若突然抬起頭來,盈盈水光的眸中迸發出一抹亮光來,而後驚喜的抱住了她。
“我便知曉是菱姨最懂我的!”
嗯?事情好像和她想象的有些差距。
穆菱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頭,伸手將沈玉若接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髮絲安慰著:“我便是這般想的,即使你是真心喜歡那人,我也還是勸你,早些斷了這份情才好。”
“呸!我才不會喜歡那個爛人呢!”沈玉若毫不留情的唾棄了,“那是母后孃家弟弟的嫡子,母后原是想叫我嫁給他,也虧得當初父皇並未同意。如今雖然那爛人還是自以為是的這樣認為著,卻到底是沒有任何名分道理在的,我只是覺著他有些厭煩,不想與那人碰見罷了。”
可以想見,一個小姑娘遇到個男人,總是要吃虧的。
且這古代的姑娘們還要講究個八榮八恥的,這拋頭露面的活兒本來就不是一國公主該做的,鬧起來最後丟的也是沈玉若的臉。
恐怕就算沒什麼齷齪在裡頭,吃瓜群眾也能給傳出些齷齪來。
到時候毀壞的,便是玉若的名聲了。
穆菱有些心疼的拍了拍沈玉若,這小姑娘當初真是被仁德太后給擺了一道啊!
沈玉若是當今慈孝太后,便是當初的貴妃親女,又和沈清翎是一母同胞,身份自然是特殊的。仁德太后想必當時起了定這份親的念頭,也是為了能借助拿捏沈玉若,而壓制住五皇子吧?
可誰知曉一切都來得這般突然,七皇子遭遇海難失蹤,仁德太后失去了爭奪的籌碼,便將這件事暫時的收了起來。
但當仁德太后再一次知曉七皇子還活著的訊息,準備再繼續東山再起的時候,老皇帝的病又來得這般的突然,壓根容不得她想起當初的算計,於是便錯過了給沈玉若和張家嫡子請旨賜婚的最佳良機。
如今看來,對於沈玉若卻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也無婚約,你便不用害怕。左右你在宮裡待著,那張家雖然是仁德太后的孃家,卻到底不過是一家子白丁而已,配不上你的身份的。”
穆菱柔聲安慰。
那些個宮闈中的手段,還是不要分析出來了好。
沈玉若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他如今進了安皇城,怕是仁德太后召見過來的,說不得還要被仁德太后尋個藉口住在宮裡。”
這樣看來,仁德太后似乎還並沒有放棄?
沈清翎特地給仁德太后送去小一些的鳳印的事情穆菱是聽說了的,在後宮仁德太后要被慈孝太后壓了一頭,但不代表仁德太后就沒有一點權力了。
這太后懿旨的賜婚,也是相當有權威的。
但這賜婚,仁德太后卻是需要個由頭罷了。
想來此番特地將張家嫡子叫來安皇城,並且尋著由頭叫人住在宮裡,怕是還打著什麼齷齪的主意。
沈玉若一個小姑娘,雖然從小生活在皇宮中,卻是被慈孝太后和幾個哥哥保護得極好,心思哪裡有身經百戰而勝出的仁德太后那般重?
只怕到時候要被算計得皮毛都不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