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下手輕了點兒。”梁初忽然丟了匕首,“還剩一點皮兒連著,自己扯下來吧!”
反正安是安不上去了,總不能就這樣吊著吧?所以扯下來才是正道。
但是自己扯下來?那不變相的成了自己閹割自己了嗎?
這種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創傷,是能將人逼瘋了的吧?
大廳內的眾人只覺得一陣膽寒,默默的決心以後再也不要招惹這一對夫妻。
那滅天教教主早已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梁初叫兩個侍衛給抬到柏來國使臣面前道:“皇帝說話是算數的,如今查到貴國失蹤船隻是這夥人所為。只是人是被這些歹徒殺了還是藏在哪裡了,便不得而知了。”
“如今將犯罪的歹徒全部交由貴國,是殺是剮還是如何審問,全憑貴國的意願,我安定國不再插手。”梁初大手一揮,“至於貴國是何時啟程回去都可以,左右著船隻都還在這裡,倒也是方便。”
他並沒有擺明什麼,但柏來國使臣的面色卻是有些心虛,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多謝公子。”
“不謝。”
梁初擺擺手,坦然的受了。
這一大廳血肉模糊的人,看得人一陣頭皮發麻,更別說心裡有鬼的柏來國使臣了。這會兒只恨不得馬上飛走,一刻也不要停留。
穆菱轉身扶了沈玉若起來:“我們可以回去了,今日之事你且不要放在心上。”
“嗯。”
沈玉若有些有氣無力的,面色依然慘白不好看。
這些人並未對她做什麼,但是那些粗鄙不堪的言語,到底是叫她純潔的心靈受到了衝擊。此番又是見這一片血肉模糊的場景,心裡難免會接受不了。
這很正常,但是旁人也無法如何開解,只能等她自己緩過勁來。
讓侍衛清理了現場,已經成了屍體的便全數點好數了,直接堆在一起處理了。至於那些半殘半死的,還是要壓到官府去,讓官府去處理。
這件事不管如何還是需要推出些定罪的來,要不然天下黎民百姓那裡也是不好交代的。
穆菱和梁初先帶著沈玉若回去,這裡的清理便讓欽差去做。
宅子裡面還瀰漫著一股血腥味,穆菱便發了訊號彈,索性去了碼頭等他們的船,在船上歇息一晚。
沈玉若受到了些驚嚇,整個晚上都有些渾渾噩噩的,穆菱便只能先哄著她睡著了,在床邊守著。
月上中天,梁初端了一杯茶來:“還沒有睡?”
“她受到了驚嚇,怕是會做噩夢,我再陪一陪。”穆菱溫聲應道,喝了口茶,溫度正好,很是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