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飼料廠建立以來,雖然也歷經一些波折,但在蘇木看來,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麻煩,連個小浪花都算不上。
而先前與於元忠的一番競爭,在蘇木眼裡,更是如小兒科一般。
與其說是競爭,不如說純粹是單方面的碾壓更合適。
輕鬆預判出對手的每一步策略,這並不能給蘇木帶去多少成就感,甚至讓他一度感覺很無聊。
畢竟,人是不會對已經知道結局的事情,提起多少興趣的。
眼下出現未知的變數,蘇木終於感受到那麼一丟丟,前世在商界遇到挑戰的感覺。
“你打算怎麼辦?”陳秀清問道。
蘇木笑道:“當然是先賺一筆違約金了,如果跟咱們合作的養豬場全部解約的話,咱們能賺十來萬呢,等於廠子白賺一個月的效益。”
“然後呢?”陳秀清追問道:“廠子停業,工人遣散?”
“遣散幹嘛?”蘇木成竹在胸道:“咱們不僅要接著幹,而且,我還會讓那些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吃一個啞巴虧。”
陳秀清思索半晌,還是沒能想出蘇木到底要怎麼做。
於是,乾脆也不去費那個腦筋,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蘇木嘿笑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不能白告訴你。”
“我不白聽,給你錢。”陳秀清很大方地說道。
接著,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一分錢放在桌子上。
“……”蘇木。
您一個名下存摺裡,有二十萬的小富婆,拿一分錢出來打發我,這像話嗎?
蘇木把一分錢推回去,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臉頰。
陳秀清面色一紅,看了一眼關閉的屋門,快速湊過去,粉唇在其臉頰上輕輕觸碰,如同蜻蜓點水般一吻,後退拉開距離。
然而,蘇木卻是沒有說話的意思,而是摸著被親吻的臉頰,嘿嘿傻樂。
陳秀清又羞又氣道:“還不快說?”
“不急,容我好好回味一會兒。”蘇木呆呆地說道。
“你!”
陳秀清頓時生氣,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書本翻開,氣鼓鼓地看了起來。
蘇木見媳婦賭氣的可愛模樣,心情頓時如石子落進水面,蕩起漣漪。
他快速湊到陳秀清身邊,在其臉頰上親了一下。
緊接著,不等媳婦有所反應,立刻說道:“媳婦,我現在就告訴你,其實從於元忠,藉著我們廠做宣傳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陳秀清聞言,也顧不上追究某人剛剛不講武德的偷襲行為,認真思索起來。
於元忠賣飼料時,對外宣稱,是從遠達飼料廠學習的技術,區別在於,遠達飼料廠的裝置落後,元忠飼料廠採用的,卻是從國外高價進口的先進裝置。
這一步乍一看沒毛病,藉著已經在市場上打出名氣的遠達飼料廠來宣傳,有利於快速開啟市場。
可問題的關鍵,恰恰就在於這裡……
“我明白你當時為什麼不做回應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於元忠。”
陳秀清恍然道:“如果沒猜錯的話,等於元忠把跟咱們合作的養豬場搶走後,你會對外宣佈,於元忠是帶著人偷學技術,而且學到的技術並不完全,沒有完全掌握?”
“聰明!”蘇木豎起大拇指道:“真不愧是我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