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倒了一杯茶放到阿哈德翁身前，拍了拍這位在他還沒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之前，提供了許多幫助的老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到。

“我們目光要放遠一點，老爺子，我沒記錯的話，死體牧場和靈魂結晶生產工廠已經建設投產了半年有餘了吧，你們有好好統計過，這半年多來，已經有多少死體作為原料，被投入了工廠中榨取靈魂結晶了嗎？”

阿哈德翁心裡一咯噔，盯著眼前朝著上方一柱白色霧氣的茶杯，目光卻沒有在這杯茶之上，他回憶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有兩三億了，事實上，我們腳下這片群島的死體，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後面的死體，都是從隔壁交易過來，或者從附近那些半島、島嶼裡抓來的。”

路易走到阿哈德翁身後，幫這個哪怕突破到了傳奇，但因為以前的經歷，仍然盡顯老態的老爺子揉捏著肩膀。

“我們來進行一個簡單的算術問題吧，這個世界爆發死體危機前總人口按70億來算，死體末日的時候，刨除掉隔壁13億，剩下的分散在全球的57億人口中，前後數輪死體爆發潮，有95%的人口最終變成了死體，也就是說死體的巔峰數量為54億左右。

只不過經過後續倖存者們對死體的清理，尤其是那一波全球核彈雨的洗禮，死體數量下降到了六成，也就是30億左右，而且主要集中在南亞次大陸、南美大陸、南亞群島以及非洲大陸上，至於日本附近的死體，已經被咱們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現在半年就霍霍了將近3億隻死體，這還是工廠初步投產，產能沒上去的時候的資料，現在那幫禿鷲一樣的巫師們又追加了投資，第一批本地倖存者培育的，專精死靈巫術的巫師學徒們也可以批次投入工作了，剩下這30億死體，哪怕再怎麼改進工藝，最多也就夠你們兩年禍害的。”

阿哈德翁咂咂嘴，不得不承認路易說的是對的。

死體轉化率那麼高，當然是因為非洲大區、南亞群島，還有南亞次大陸那核打擊都能做布朗運動的優良統治搞出來的，全球平均95%人口變成了死體，都是被這三地方几乎100%的死體率抬起來的。

不過最讓阿哈德翁可惜的是，那場徹底摧毀了全球秩序重建希望，尤其是各個大規模倖存者基地幾乎全軍覆沒的全球核打擊，那特麼得不僅全滅了殘餘的大部分倖存者，一次性打空了除隔壁外其他地方所剩無幾的組織度，還讓死體的數量也驟然減少了一半左右。

那消滅的是死體嗎，那消滅的都是錢啊！

想到這裡阿哈德翁就是痛心疾首，越發後悔為什麼沒有更早一點介入學園默示錄世界，為什麼沒有拉著幾個傳奇老朋友們，全球攔截核導彈去。

現在剩下這30億死體，就像是路易說的，確實只夠擴大再生產的工廠兩年禍禍的，要想後續繼續生產靈魂結晶······

阿哈德翁到底還有一些道德底線，馬上把腦子裡某些十分危險的念頭給掐滅了，作為一個傳奇巫師，這點自制力他還是有的，還不會被利益給衝昏了頭腦。

“所以，我們重建一個生產鏈吧，最終端的靈魂結晶生產提純環節，還放在床主市，但是死體牧場和初加工等環節，都放到南亞次大陸和南亞群島等地區，我出手一次把其他地方的死體都集中傳送到那邊。”

這樣只是節省了從全球各地把分散的死體聚集起來的時間，本質上的問題並沒有解決，阿哈德翁疑惑的抬頭。

“但是兩年後呢？”

面對阿哈德的疑問，路易張開手心，一隻巨大的，彷彿由無數死體聚合而成的巨大肉團——縮小版——漂浮於他的手心之中。

“這是我的解決辦法，由上千只女性死體聚合而成的母體，只要投入的養料足夠，她每天能生產數以十萬計的新鮮死體。”

六階主神級別的路易出手，自然不是一種簡單的聚合體母體，要是單純生產那種劣質的無智死體，哪怕是阿哈德翁這個傳奇巫師都能做到，路易製作的這種死體母體，優秀就在於她生產下來的死體，都和正常生命孕育的後代被感染變成的死體一樣，有著獨特的靈魂波動，會被世界意識認為是自家的崽。

一旦欺騙到學園默示錄世界的世界意識，讓祂以為這些批次生產出來的死體也是本世界的產物，他們自然就會被學園默示錄世界持續性的注入能量，到最後會讓這些死體也能夠像是正常的死體一樣，可以產出靈魂結晶出來。

這種能誤導，或者強行欺瞞一個世界意識的操作，也就只有主神級別的路易才能做到的事，要是放在一個多月前他還是個五階的普通神明，還是神明級別中的地板磚的話，自然是做不到這麼精細的操作的。

也只有這樣可以後續源源不斷生產死體，阿哈德翁當初剛來到學園默示錄世界就在思考的死體再迴圈才能達成。

而且這麼做，也不用有什麼心理上的負擔，畢竟這種死體母體，原材料都是用現成的死體合成的，唯一特殊的就是這玩意兒只能是路易才能製作，後續投入的死體生產材料，也只需要投入一些雞鴨魚豬牛羊，甚至魚肉，就連蟲子，如果不怕麻煩也可以當做原材料。

反正學園默示錄世界的死體病毒是世界意識搞出來篩選智慧生命的，完全對非知性生命不感興趣，經過這一年來的危機爆發，失去了人類的影響，這個世界的生物種群開始了一次大爆發。

這可不是休漁期或者禁捕禁獵的小打小鬧，而是徹徹底底沒有人類干擾，甚至連人類的生活空間都被騰出來讓給了這些動植物們了，它們自然是可勁的繁衍。

據床主市倖存者基地裡的研究人員統計，要是再這樣保持下去三五年，不少瀕危物種都可以宣佈移除保護行列了。

——當然，也要考慮到，有些物種能繼續存在下去是完全靠著人類的介入保護才能繁衍生存，所以一些物種的滅絕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用一些註定會氾濫的生物，例如蟲子或者魚類，用來製作可以生產靈魂結晶的流水線死體，自然是划算的不能再划算的生意了，就是······

“嘶，你這麼做，不怕這個正在升格的世界意識，後續找你麻煩？”

世界意識的思維方式，相對於人類等智慧種族來說，顯得很是混沌，相應的，一些智慧生命所具備的明確的懼怕、畏懼、三思而後行的複雜思維，她也沒有，頂多有彷彿本能似的趨吉避害。

要是搞得太過了，被世界意識發現他們這幫人再當靈魂之力小偷，搞一堆粗製濫造的玩意兒糊弄她，搞不好學園默示錄世界的世界意識一時惱羞成怒，真的會玉石俱焚。

“放心，我能夠保證她到時候絕對沒有那個閒工夫管咱們那點小動作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