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望去。
“居然是金眼雕?怎麼他也來了?”
“他就是金德的董事長?”
“這下可更有意思了,今天可真算是沒白來。”
人群中不少人低聲的說著。
林凡向來人望去,這不正是剛才剛剛那個拉著女兒回家的光頭嗎?
只見來人身材高大,還是剛才那身簡單的淺色休閒裝,手裡抓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手串不停的把玩著,五十幾歲的樣貌,和善的五官,也沒見做什麼特殊的聲勢,就那樣隨意的走了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古玩店的老闆呢?
金眼雕緩緩的來到場地中央,隨意的掃了一眼。“都散了吧,給我個面子,進去談吧!”說完也不停留,直接向裡邊走去。
金眼雕語氣很平常,不但一絲威勢也無,甚至在林凡耳中似乎還有一絲絲的和善。
眾人應聲而散,誰也不想因為看一點熱鬧而得罪了這位曾經的黑道大哥。胡文光恨恨的瞪了一眼林凡跟著金眼雕走去,路過林凡邊上的時候小聲說道:“小子,這事還沒完。”光頭虎哥見狀也急急的跟了上去,可能是摔的還沒緩過勁,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說不出的可笑。林凡也不怵他,還衝著胡文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小白牙,將啃剩下的蘋果核隨手一扔,也跟了上去。
林凡是最後上來的,跟著人群向裡一直上到了四樓,四樓靠近外邊的幾個房間是員工休息的地方,穿過走廊來到了一件辦公室的門前,此時門是敞開著的,進到屋裡之間最裡邊又一張大大的桌子,足有老家的火炕那麼大,上面擺著一個金燦燦的大蟾蜍還有一些小東西,而金眼雕就坐在桌子後邊的皮沙發上。
胡文光手裡掐著一直煙正一口接一口的抽著,胡文光旁邊倆服務生正在給光頭虎哥的手消著毒,直疼的這貨一陣齜牙咧嘴,嘴裡罵罵咧咧的。林凡也不理他,直接自己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了上去。
金眼雕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香菸抽出一根刁上,旁邊早有會來事的小弟幫忙把煙點著,又把煙扔給了林凡。林凡接過煙也沒抽,隨手把玩著漂亮的煙盒子。
金眼雕看著林凡的樣子不禁笑了,真是個有趣的孩子,他似乎忘了,他眼中的這個孩子就在十分鐘之前還打傷了他手下一群人,而且打完了自己居然毫髮無傷。
“小兄弟,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金眼雕微笑著問著林凡。
林凡放下煙盒看了一眼胡文光兩兄弟,說道:“俺也不想惹事,是他們先惹俺的,俺要他們給俺道歉。”
胡文光一聽這話當時就炸了。“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別給你臉不要臉的,給你道歉?你配~~~”金眼雕冷冷的瞪了胡文光一眼,這傢伙又把半截話嚥下去了。
但是總有那不懂事的,光頭虎哥嚷嚷著罵道:“小崽子,你也不打聽打聽,在HL這一塊誰敢不給我們金德面子?敢動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眼雕此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王八犢子,此時終於怒了,“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給我滾出去。”旁邊的立刻有倆小弟奔著虎哥就過去了,胡文光也是暗自罵了一聲“這個蠢貨。”
一見這架勢虎哥當時就蒙了,自己捱打了怎麼還要被趕出去?疑惑著道:“董事長,我~~~”
那倆小弟可不管他要說啥,人家只聽金眼雕的,也不等他說完直接把虎哥連拖帶拽的弄了出去。
胡文光也是被這架勢嚇了一跳,他似乎已經忘了,當年的金眼雕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狠人,近些年來金眼雕一直修佛,脾氣秉性都有了很大的改變,見誰都是笑呵呵的,但是老虎終究是老虎,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自帶王者的威勢。
金眼雕依舊緩緩的抽著煙,目視著前方,緩緩的說道:“小光,這些年我對你們這幫老兄弟怎麼樣?”
胡文光默默的回想起過往,低聲的說道:“董事長,我跟了你二十年,你對兄弟們沒的說,咱們都服您。”
“那我給你攢的家業可夠你們花嗎?”金眼雕的語氣依舊平淡。
“夠,足夠風風光光的過完後半輩子了。”
“人啊,最怕的就是不知足,總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卻忘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當年我就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自己的一片天,但是到頭來胳膊還是拗不過大腿的,不過還好我見機的早,帶著你們走了正路。”金眼雕掐滅了煙,緩緩地繼續道:“這麼些年我常常的想,假如當年我繼續帶著你們還幹那些事,今天咱們又會是什麼樣?估計早就捱了槍子了。”金眼雕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啊,這麼些年我是真心的感謝我當年的決定。”
胡文光恭敬的站在金眼雕桌子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著頭默默的聽著。
“如今我女兒今年高中也畢業了,尤其想到再過幾年我也到了該抱孫子哄孩子的年齡了,就越發的感覺那句人間正道是滄桑是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