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何宅中,何鴻安的族弟何鴻康趕了一夜的馬車,終於在天亮之際到達。
江寧瞧著他一臉的疲憊,行禮道:
“有勞何大夫連夜趕來,實在是內人的病耽誤不得,還請何大夫救上一救。”
“江大人言重了,醫者仁心,都是老朽該做的。
且先讓老朽看看尊夫人吧。”
何鴻康見江寧雙眼滿是血色,心中嘆息一聲。
“何大夫跟我來。”
江寧引著何鴻康兄弟走進屋中。
何鴻安看了眼面無血色的李芸兒,眉頭緊皺,伸出手開始診脈。
“可能救治?”
江寧緊緊攥著拳頭,希冀地盯著他。
何鴻安終於收回了手,嘆了口氣,搖頭道:
“救治的時辰要是早些,或可一試。
只是如今,唉,怕是最多隻有兩日光景了。”
江寧聽此,因為捱了板子,又一夜未睡而早已虛弱無比的身子,頓時再也支撐不住。
“噗!”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
一旁的何鴻安見了,連忙將他扶起,用銀針刺了他幾個穴位,這才勉強穩住。
“大人,且聽下官一言。”
何鴻安猶豫著說道:“依照尊夫人如今的情況,大人還是早早準備後事吧。”
“不可能!不會的,我不會讓芸兒離開我身邊的!”
江寧站起身,踉蹌地走到床邊,艱難地將李芸兒抱起。
“芸兒,夫君帶你再去找其他郎中,我們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
何鴻安兄弟對視一眼,各自嘆氣搖頭。
“大人,你現在體弱,不便抱著尊夫人如此活動。
下官家中的馬車,大人便拿去一用吧。”
“多謝何太醫。”
江寧感激地看了眼何鴻安,抱著李芸兒來到門口,兩人坐上馬車。
車伕早已得了命令,拿起鞭子抽打了下,驅趕馬車駛往別的醫館。
而剛巧,沒走一會兒就撞到了來宣召他進宮的隊伍。
“大人,前邊在清路,似是宮中的車馬。”
“莫管他,直接衝過去。”
江寧此時心中只有李芸兒,哪裡管得了這許多。
車伕聽了,只得硬著頭皮往前駛去。
“大膽!宮中車馬在此,何人敢橫衝直撞!”
護在左右的幾個侍衛見到賓士而來的馬車,當即高聲喝道。
“本官江寧,給我讓開!”
江寧掀開簾子探出頭來,厲聲喝道。
“原來是江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