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暗衛打扮的人衝向首席,對著跪坐在首席上那穿金戴銀的首飾架子喊道:“當年你殺了我的兄長,現在我要替他報仇!”
說罷,不等那首飾架子回過頭來,就舉著短刀就朝她刺了過去。
鮮血染紅王氏的衣衫,她錯愕低頭看了看從胸口裡刺出來的尖端,忍著劇痛,又委屈又哀怨。
她回過頭,藉著昏暗的燭光,疑惑地看著張文守:“我連麻雀都不敢殺,你……為何要找我尋仇?你、你到底是誰?”
張文守錯愕地瞪著她:“你又是誰?!”
他明明打聽清楚了,唐與柔這個殺掉他哥哥的仇人終於來到司馬煜身邊了,而且她穿著一身金子做的衣服,和皇帝十分恩愛。
現在司馬煜都死了,這個戴著滿身金飾抱著他痛哭的人,居然不是唐與柔?!
他殺錯了人?!
“噗嗤——”
愧疚讓張文守分了心。
她根本就沒注意到王氏懷裡躺著的司馬煜睜開了眼,還舉起袖箭對準了他。
袖箭正中他的喉嚨。
張文守丟了匕首,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錯愕地看著司馬煜和跑過來的宮妃。
“他有沒有刺到你?哎呀早就說了四象福果不靠譜,總是在危險邊緣走鋼絲,還不如直接造個加特林全部突突突了。”唐與柔上下扒拉著司馬煜,看他有沒有受傷,用袖子給他抹掉濺在臉上的血跡。
“好、好一招李代桃僵……”張文守哀怨地望著這一身宮妃華服面無華飾的女子,明白了他們的計策,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復仇了,倒在地上嚥了氣。
“陛下……”王氏匍匐在地上,哭得杏雨梨花,伸著蒼白的手,想去抓司馬煜的鞋子。
司馬煜踹開她的手,冷淡道:“別裝委屈,這毒酒是你端來的!”
王氏虛弱至極,卻從未有這樣怨恨過:“若不是你負了我……”
司馬煜垂眼:“不過是宗室的犧牲品而已,我還怨你佔了我後位呢。”
“你你你……”王氏錯愕,隨即露出悲憤之色,最終沒能再說什麼,趴在地上嚥了氣。
唐與柔站在司馬煜身邊看見了這一切,無語半晌。
她覺得王氏可能是被他氣死的。
與此同時,離火宮的混戰進入了尾聲。
司馬煜的甦醒是一個暗號,暗衛不約而同地制服身邊的人。
像太師太傅之流,從一開始就安安穩穩地坐在矮几裡,他們站在身邊是為了保護他們。地上躺著好些屍體,都是司馬亮的親信,而不少飛濺的血則是受傷的宗室之人,他們僅僅是皮外傷。
沒過一會兒,場面被全部控制住。
亮王髮絲凌亂,衣服上好幾道血痕,狼狽極了,被兩人壓著跪在司馬煜跟前,還是一臉不服之色,怒道:“你居然詐死!這一切都是王氏所為,國不可一日無君,本王憂心國事才著急上位,並沒有不敬之意!”
這話說得可真夠厚臉皮的。
“是嗎?”司馬煜眸光淡淡。
宮人呈上了幾封部落語言寫的密信,還有軍部精鐵技術洩密者的書信。
他一把將罪證丟到亮王面前,怒喝:“你還有何話說?”
亮王此時才明白過來,自己的一切計劃早被看穿。
他輕笑出聲,再到放聲大笑。
不甘、錯愕、狂怒,種種複雜情緒混合在一起,笑聲在山頂上回蕩。
最終只剩下三個字:“我服了!”
不需要再求情,也沒有必要。
司馬煜揮了揮手。
暗衛當即砍下他的首級,一直擁護司馬煜的近臣宣讀著罪臣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