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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些牆頭草,果真靠不住!”
蔡絛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大發雷霆,剛剛在大廳裡發生的事情讓他深切感受到了危機。
“當初說好的反趙桓,逼著官家復辟;誰知今天被人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心,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他們就會帶著我的人頭,去向趙桓搖尾乞憐!”
“汪伯彥、杜充這兩隻老狗,枉我父親在時提拔他們,如今竟然敢無視我,真是豈有此理!”
蔡絛憤憤不平地感嘆人心不古,他是真的有些恐懼了。
想當初父親用盡了手段把自己從東京弄出來,使得他成了蔡家唯一的獨苗,就是因為知道他能力最強,最有把握為蔡家復仇。
可沒想到,剛有一點起色,內部就出了亂子。
這是很不好的徵兆。
背後,管家蔡知,心腹護衛蔡平、李中、陳良也都是一臉的不忿。
他們基本相當於當初蔡京豢養的死士,對蔡家可謂是忠心耿耿。前院的事兒他們也都知道了,也都跟蔡絛一樣氣憤那些人的兩面三刀。
管家蔡知想了想,對蔡絛說道:“主人,依我看,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牆頭草,有些人還是能爭取的!”
蔡絛猛地回頭:“比如呢?”
“比如劉豫、李成,再比如……杜充!”
蔡絛沉思片刻,抬頭問道:“怎麼說?”
蔡知道:“如今大家都知道,即便投降朝庭,所有人都不可能得到趙桓重用,他們之所以跟隨主人反抗趙桓,其實都只不過是在為自己抱打不平,發現被趙桓貶謫的怨氣;一旦出事兒,多數人都會感到害怕,繼而把重心轉到保命上,否則就只能判國,逃離大宋。”
“偏偏劉豫此人野心很大,而且為了自己的前途毫無底線,從他偷到同窗財物、威脅手下保舉他升官便可見一斑。像劉豫這樣的人,怎麼肯甘心只是保住一條命呢?他今生要想有所作為,就必須讓大宋換個皇帝,或者他自己換個國家。”
蔡絛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有道理!正是這般!”
“再說李成,主人是否忘了,李成當初在黃河邊上,被趙桓的妃子陳麗卿挑瞎了一隻眼?從那以後他便強練武藝,每日與士卒同甘共苦,使得大家都願意為他賣命;別人或許以為他是浪子回頭,但當初在東京時他可是偷偷表露過,‘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的,可見他對趙桓的恨已經深入骨髓,此生的夙願便是報仇!”
“如今趙桓已然稱帝,每日在東京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著,想刺殺趙桓是不可能了;而趙桓當初又果斷把他趕出了禁軍,並永不得他參軍或者為官,他想借著升官靠近趙桓更不可能!”
“所以,李成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投靠趙桓的敵人!”
蔡絛猛地一拍手:“你說的很對,李成絕不可能想著投降朝庭……那杜充呢?他又是為什麼?剛才在前院他可是默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