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山勇的擔心,趙桓毫不在意。
他連天山勇都能說服,又何況是那些軍士?
再說,他又沒暴露什麼秘密,那些軍士即便是壞事,也是壞他們自己的事,根本影響不了自己的計劃,所以他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很快,篝火燃起,趙桓手持尖刀在火上燒紅,又放涼;又找了一根細鐵棒,也燒紅、放涼。然後割開了天山勇的傷口,將他腿上壞死的肌肉除掉,又把斷了的筋接起來,而後細心的將細鐵棒穿進他的腿骨之中,把碎骨拼好,撒上傷藥,縫合傷口,最後再次把見到燒紅貼在了傷口上。
沒辦法,大宋的天南白藥雖然好,自己身上確實沒有,為的就是避免身份洩露,所以只能用普通金創藥和這種比較原始的消毒方法。
呲啦——
天山勇的腿上冒出一股黑煙,隨後一聲淒厲的喊叫聲響起,若非趙桓和兩名軍士死死按住他,他一定會高高跳起。
良久之後,天山勇才喘著粗氣逐漸穩定下來。
“好了!”
趙桓把天山勇的腿傷用布纏好,又削了幾片木板固定,收回了自己的銀針和尖刀。
“你的運氣還算不錯!”
“壞死的肌肉還沒有延伸到整條腿,受傷的筋脈也已經為你接上,腿骨也用鐵棒為你接好,一年之內絕對能好,你這條腿算是保住了!”
天山勇又驚又喜,摸著腿上的夾板臉上老淚橫流。
“只不過!”趙桓又提醒他道,“一年之內你的腿絕對不能再受傷,否則便會前功盡棄;同時,一年以後你的腿即便是痊癒了,腿上的功夫也不可能恢復到巔峰狀態,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
天山勇激動地哽咽。
“恩公再生之恩,天山勇只有一死能報。為恩公效力一年太短,況且這一年我又要養腿傷,根本無法為恩公好好效力。我天山勇再此發誓:一年以後我為遼國報仇一次,若是能僥倖不死,此生此世就為恩公赴湯蹈火、效犬馬之勞!若違誓言天打雷劈!”
“若是我讓你做的事,違背了你做人的初衷呢?”趙桓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
天山勇大聲道:“我天山勇出生在西域,粗人一個,沒有什麼抱負,也無意於建功立業,因為受王爺耶律得重的賞識而成為遼國大將。在戰場上,我替王爺當了一刀昏死過去,王爺卻未能因此而逃過一劫,如今已然戰死,我天山勇恩已報,情已盡,除了恩公的保全之恩以外不再欠任何人!所以恩公就是我唯一的主人,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為國征戰,我天山勇絕無二話!”
看著天山勇那決絕的眼神,趙桓確信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這讓他內心一動,如果天山勇鐵了心要跟隨自己,也不是什麼壞事;相反,像他這種只有滿心的個人恩義而無善惡之別的人,若是沒人約束反而對這天下不利。
想到這裡,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滿臉欣賞地道:“好!我答應你!你放心,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兩次,一年以後無論你能否成功報仇,保住你的性命不成問題。”
“你先歇一歇,等個一兩天,我把藥材集齊之後,為你配製加速腿傷痊癒的藥,三五天之後就能跟隨我出發!”
“是,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