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造孽的人不是秦之意,而是自己吧?
這一晚上發生的到底算什麼事兒!
……
秦致遠還在手術室,這次真的腦溢血了,情況非常糟糕。
秦之政蹲在角落裡,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聽到腳步聲,看了過來。
只見他一臉衰色,眼神茫然,明顯是被秦致遠來勢洶洶的病情嚇懵了,不知所措的狀態。
秦之意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秦非同站在她的身側。
她對著手術室,背脊挺得很直。
許是太專注了,她都沒有聽到腳步聲,還是經由秦非同提醒,她才轉回頭來看。
曲洺生的神色並未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春風得意容光煥發,他的眼底全是疲憊之色,這麼冷的天,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
這幾天說是睡在老宅那邊,實際上曲洺生沒有一天好好睡著過。
擔心她一個人在家裡會無聊,又怕半夜房間裡沒水了會再次出現上次的意外,有一晚他甚至抽風到凌晨一點多還給阿姨打了電話,讓她一定要仔細照顧好秦之意。
阿姨當時都有點被嚇到,還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好,秦之意告狀過了,這才會有半夜的提醒。
曲洺生走到秦之意的面前,問她:“大伯怎麼樣?”
秦之意沉默。
秦非同也沉默。
只有秦之政年輕氣盛毛毛躁躁,再加上心裡著急害怕,所以把火氣都發在了曲洺生的身上:“曲總這大半夜的是來看好戲的啊?會不會太早了點,我爸還沒死呢!”
以前,他一口一個姐夫,說曲洺生是他最崇拜的人。
現在,也改口叫曲總了。
曲洺生沒有理會他的脾氣,只是盯著秦之意。
他知道現在不合時宜,可滿腦子都是‘她到底喜不喜歡我’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想要問個清楚。
“之意,有件事我想問你。”
“曲總請問。”
“我們單獨談。”
“我們?”秦之意覺得這兩個字聽著真是諷刺,對她來說,她跟曲洺生之間,現在只是——我跟你。
秦致遠的暈倒,無論在誰看來,都跟曲洺生有關。
雖然內鬥早已開始,但之前秦致遠一直都好好的,偏偏曲洺生一出手,秦致嚴佔了上風,秦致遠就暈倒了。
這不就是被氣得麼?
“不知道曲總對現在的結果滿不滿意?”秦之意扶著腰慢慢地站了起來,她在極度生氣的時候,尤其是在外面,不會撒潑罵人,她會對你笑,笑得特別明豔動人,卻又滿眼都是冷意。
就好像帶刺的玫瑰,盛放的時候美到極致,你想擁有那份美,卻又因為它帶了刺而不敢輕易觸碰。
曲洺生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想要帶她去邊上。
秦之意臉上的笑瞬間散去,用著最後的耐心說:“曲洺生,鬆開!”
秦之政這時也上前來,一副他再不鬆手就要和他幹架的樣子。
倒是秦非同,笑得隨意輕鬆,跟個外人似的站在邊上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