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這兩年,年夜飯都是在曲家老宅吃的。
吃完後,他和曲洺生就一起出門,然後各自找朋友玩,玩累了回墨園睡或者直接在酒店住下。
至少,在曲洺生的記憶裡,就是這樣的。
實際上,秦之意都是在和他分開後,就回了墨園。
過年的時候阿姨也回去了,墨園就她一個人,安靜得可怕。
但她喜歡這種感覺,可以卸下所有偽裝,無所顧忌地去哭去笑。
去年的大年夜,她很想很想回秦家,想要和秦家的人一起守歲,可到了門口,卻接到了秦致遠的電話,老生常談了一番,然後暗示她,又過了一年,該和曲洺生要孩子了。
她的腳步便停在了門口,再也無法往裡多邁一步。
如今終於有孩子了,為什麼大家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呢?
大概是因為……從一開始,大家都不是滿懷愛意地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曲家的人想要傳宗接代,秦家的人想她能母憑子貴作為曲太太的位置以保秦家長盛不衰,就連她自己,也是自私地希望能擁有一個和曲洺生的共同體。
至於曲洺生……她甚至不知道,在曲洺生的心裡,對於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罷,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糾結得再多也無法改變什麼,得過且過吧。
……
秦非同從墨園離開,並沒有去赴容顏的約,他之所以那麼對秦之意說,只不過是想讓秦之意放心。
他對容顏,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想法。
那是容家的二小姐,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跟他這種行走在地獄裡的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不想和容顏攪和在一起,並不是懼怕容家在臨平城的勢力,而是單純地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然而,當他回到自己的住處,赫然發現——容顏竟然在屋裡等他!
秦非同又驚又怒,眸光和口吻是一致的冷漠:“你怎麼進來的?”
容顏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他進門的聲音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哪怕此時秦非同已經不高興得很明顯了,她也沒有多少害怕,只是把目光從手機上移到他臉上,漫不經心地回道:“我當然是走進來的啊,難不成是飛簷走壁?”
誰要跟她扯這個!
秦非同的臉色更加難看,指著門口下逐客令:“出去!”
容顏懶得搭理他,繼續刷著微博。
秦非同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扔到了一邊,“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樣啊?”容顏挑釁道。
秦非同冷哼一聲,毫無紳士風度地直接提著她的後衣領,把她往門外拖。
堂堂容家二小姐,從小眾星捧月長大,什麼時候被人這般對待過?
容顏頓時大怒,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秦非同,放開我!”
“放心,到了外面我馬上放開,沒興趣碰你。”
“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跟我大哥告狀麼?”
“你不是已經告過了嗎?”
要不然,上次臨平城突起的傳言——說他不把容家放在眼裡,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還不是這位容二小姐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