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肯定?”沈書蔓詫異。
曲洺生也回頭看了眼,嘴角的笑溫柔得不可思議,“她是我太太,我瞭解她。”
沈書蔓:“……”
被這猝不及防的狗糧拍了一臉。
……
病房裡,秦之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人緊張又慌亂。
秦之意坐在床上,眸光犀利地盯著他,問道:“你現在連叫我一聲姐都不願意了是不是?”
“不是!”秦之政飛快回答,又支支吾吾地說:“我就是、就是覺得我們家對不起你。”
秦之意好整以暇地問:“你和你媽哪裡對不起我了,比如?”
秦之政的神情頓時變得更加難堪,他的頭也更低了。
有些話,著實難以啟齒。
小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母親對秦之意有敵意。
但是那種敵意藏得很深,表面又粉飾得很好,以至於外人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後來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直到後來秦之意的身世甚囂塵上,他重新回憶了過去,又在家裡找到一本母親遺留下來的日記,才知道——
當初的感覺沒有錯,母親真的對秦之意有敵意。
並且,她一直是知道真相的,敵意也源於此。
對於秦之意的那些好,沒有半分真心,不過是想要藉此捧殺秦之意罷了。
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最親的兩個人,全都做了對不起秦之意的事,偏偏秦之意對他沒有半分連坐的怪罪。
“姐……”秦之政終於低低地叫了一聲,卻嗓子發啞,“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為誰道歉?”秦之意的語氣忽然凌厲了起來,上半身坐直,一字一句說道:“秦之政,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就是你,不是為了你父母而活!”
她自己也是。
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秦致遠的時候,她想過要去找親生父母,卻又覺得……既然他們能拋下自己,要麼心狠至極,要麼定有苦衷。
何苦非要找到,彼此為難彼此。
秦之意心裡也不太好受,看到秦之政的那一秒,她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這幾個月她是沒怎麼外出,所以才沒有感受到外界對自己的嘲笑。
但不可能一輩子不外出,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總歸還是要面對的。
……
這一場面對,比秦之意想得,還要來得更早一些。
她那天和秦之政談完之後,秦之政忽然就發奮圖強了。
秦致嚴原本的打算是,只要秦之意和曲洺生沒想要對付他,那麼他也就不想再去招惹他們夫妻。
畢竟,現在的曲洺生很可怕。
他為了秦之意,估摸著連屠城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何況是對他下手。
但秦之政近來的舉動,又讓他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
想要有真正的好日子過,還是要除掉秦之意才行。
那才是真正的心頭大患!
所以,他乾脆一次性把身世的石錘全部扔給了八卦媒體。
一時之間,滿城風雨,走到哪裡都可以聽見人們對秦之意的身世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