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意和曲洺生回到國內是大年初五,落地的時候正好是白天。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秦非同會挑時間,居然正好在那天醒了。
醫院那邊打電話來告知的時候,那語氣比家屬還要激動。
秦之意當即讓曲洺生先帶孩子回家,自己去了醫院。
秦非同剛醒,整個人還很虛弱,甚至看東西都還有些模糊。
他不知道現在是哪天,外界發生過什麼。
但是秦之意心裡清楚,他最想知道的,應該就是容顏的近況。
“孩子沒保住,容顏和她未來大嫂出去散心了。”
秦非同聞言沒說什麼,只是垂了視線,整個人蒙上了一層死氣。
秦之意不想看到他這幅喪喪的樣子,給他打氣道:“她出去散心了是好事啊,要是一直待在城裡,她父母那邊肯定會給她很多壓力,等她心情好了,你身體也好了,去把她追回來不就得了。”
追回來麼?
恐怕是不可能了。
秦非同也分不清,那日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發生過。
容顏好像來看過他,還坐在床邊說了會兒話。
她說她要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回來。
她說希望他能醒來,養好身體,長命百歲。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容顏最後那一句——
碎了的東西再拼湊回去,也不是完整的,更不可能是最初的樣子。
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當初容顏拼湊好塞給他的那個平安符,他一直帶在身上,果然不見了。
醫生護士都說沒看到,但有一個護士說,之前的時候看到過他一直戴在身上,是後來的某一天,突然就沒再看到了。
她來把平安福拿走,應該是徹底絕望了吧。
也好。
秦非同無聲地笑了笑,轉頭看著窗外。
正冬天,樹幹光禿禿的,一片葉子也沒有。
有人的心裡,也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
……
秦之意實在是見不得秦非同那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活像世界馬上要毀滅了一樣。
他問曲洺生,“你和容照有點交情吧?你能不能問問,何故煙和容顏現在在哪裡?”
“我問了容照也不會告訴我。”
“為什麼?”
“我去問不就等於你去問,你去問不就是秦非同去問,容家的人現在恨不得把秦非同給抽筋扒皮,怎麼可能把容顏的行蹤告訴他。”
“那……”秦之意皺眉思索了幾秒,然後說:“我自己讓人去查。”
“你查不到。”
“這又是為什麼?”
“何故煙和容照吵架了,抹去了痕跡。”
秦之意愣了愣,笑出了聲:“何故煙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