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同笑笑不語。
看到容照和何故煙一起出現,他就知道,容顏今天能站在自己面前,絕對不是經過了容父容母的允許。
應該是,容父容母已經沒有資格再允許什麼。
這樣也好,容照回來了,能護好她。
“容顏,對不起。”
“幹嘛跟我道歉啊?”容顏也笑嘻嘻的,拼命地給他搓手,試圖幫他取暖。
烈日當空,不及你手心半分溫度。
如果可以,我想就這樣握緊你的手,直至白頭。
可警.方的人一直在催他上車,誰會對一個通緝犯放心啊,能讓他過來和容顏說幾句話,大概也是人情所致。
秦非同加快語速說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來看你,你要聽你大哥的話,好好照顧自己,好嗎?”
“知道啦。”
“那我走了。”
容顏不肯放手,“這就走啦?沒有其他話了嗎?”
秦非同看著她,喉結上下滾了滾,死抿著唇。
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想問一問容顏,願不願意等他,又覺得太過自私殘忍。
他也想說一句‘我愛你’,又怕這句話一說出去,容顏會日復一日地等著他,直至紅顏不再仍舊孤身一人。
百般思緒理不出個頭,最後的最後,他再度抱了抱容顏,對她說:“我會去找你的,我的小姑娘。”
容顏眼裡有滾滾淚花落下來,用力地回抱了他。
警.方的人最後一次催促,秦非同終於放開她,轉身朝著警.車走去。
“秦非同——”身後他的小姑娘用力喊他。
秦非同回頭。
“二十年後我也還是小姑娘,記住哦!”
他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秦非同就說:小姑娘,你怎麼這麼招人煩?
他犯的那些事,死刑總不至於。
所以啊,就算你判個二十年,我也還是小姑娘,記得來找我啊。
好,我一定來。
……
自打那天見了秦非同之後,容顏的求生意識倒是很強烈,醫生觀察了一段時間,也說自殺的傾向在逐步減退,只是毒.癮太過兇烈,時不時會把她帶入幻境裡,她總是會想起被蕭策迫害的那一晚,每次清醒過來就會崩潰大哭一場。
何故煙和容照一遍遍肯定地對她說那晚什麼都沒發生,時間久了,她反而當成是大哥大嫂對自己的一種安慰,她選擇了逃避,也就不必繼續糾結。
蕭家那晚逃往國外的時候,就沒想再回來,蕭家在那之前就不太行了,後來起死回生靠得也是紅九砸進去的錢,蕭父知道紅九要倒臺,所以才連夜逃走。
到了國外再想把人抓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哪怕是曲洺生和容照都查到了他們的行蹤,但因為蕭父攀上了當地一個有權勢的地頭蛇,這件事一時半會還真不好弄。
蕭策倒是在電話裡承認沒對容顏做什麼,一開始的確有那想法,可容顏沒幾分鐘就又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