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白單獨站在龐家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等到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些,才開始往前走去。
她沒有打車,就這麼一直走著一直走著。
天空很配合地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很快就淋溼了她的頭髮。
龐白仰起頭,任憑雨絲落在臉上,這種冰冷的感覺,她一點也不陌生,和這麼多年龐家給她的感覺是一樣。
所以當初傅嘉盛給她一點點溫暖,她就義無反顧地想要跟著他一輩子。
原來,自己在他眼裡,不止是累贅,還是一個稍微比野雞聽話點的女人。
龐白努力讓嘴角往上,像個傻子一樣笑著。
臉上滾滾滑落的,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
容顏是在大半夜的時候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個人住院裡,手機裡最後聯絡的人就是她。
問了名字,果然是龐白。
“病人淋了雨發燒了,現在神志有些不清,但是拒絕我們替她換衣服退燒,而且、而且她好像還會武功……”
容顏已經能猜到醫院裡面到底是個什麼場景了,她立刻就說:“我馬上過來。”
接電話的時候,秦非同已經醒了,也聽到了她最後說的這句話,自然是不會同意她在下雨的大半夜趕去醫院。
就算對方是龐白,也不行。
他一手把容顏按在懷裡,一手拿過自己的手機,給傅嘉盛打了個電話。
傅嘉盛從他們這邊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睡覺,而是和周遲等人又去花天酒地了。
電話裡,傅嘉盛大概是喝多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大、大半夜的,什、什麼事啊?”
“龐白進醫院了。”
周圍太吵,又是唱歌聲又是說話聲,還有人在划拳,傅嘉盛都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只聽到最後幾個字,好像是說誰進醫院了。
他笑嘻嘻地:“我又不是醫生,誰進醫院了也不該找我啊。”
秦非同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發了兩個字過去:龐白。
喝醉沒事,只要沒喝死,看到這兩個字,肯定會反應過來。
其實傅嘉盛一掛了電話就把手機扔在一邊了,還是後面有人不小心把他的手機碰掉了地上,踩了一腳,撿起來才遞給他。
傅嘉盛不甚在意地瞥了眼,不就是一個手機麼,就算踩碎了他也不在意。
只是螢幕上顯示有條未讀資訊,實在是礙眼,他接過手機的同時,順手就點開看了眼。
然後,大家就看到喝多了的傅總忽然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猛地站了起來。
因為動作太迅速,導致腦子犯暈,他還晃了兩下才站穩。
身旁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想要伸手扶一扶他,然後指尖都還離他老遠呢,他人就已經大步朝著門口走去了。
娛樂場所的外面通常都有很多代價等著,傅嘉盛隨便找了個順眼的就把鑰匙遞了過去,然後說了醫院的名字,讓代駕開快一點。
代駕剛才上車的時候特意看了眼車牌,此刻再看著方向盤上的車標,頓時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敢多說,按照他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
龐白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去找談墨。
但是還沒進談墨所在的小區,就暈倒在了路上,路人發現後,報警把她送到了醫院。
隨後,醫院裡的護士通知了容顏,秦非同為了不讓容顏半夜外出,又叫了傅嘉盛過來。
傅嘉盛從來沒有酒醒這麼快過,進了醫院後,他那渾身的酒氣,護士還以為他是做過測酒精的,他卻徑直前往急診。
路上已經打電話問了龐白的情況,也知道了她現在就在急診。
但是傅嘉盛沒想到,自己一進去,就會看到那樣一副畫面。
龐白身上的衣服一半溼著,一半乾了,溼了的那一半貼著她的身體,將她玲瓏的曲線完全展現出來。
頭髮之前也是全溼的,現在幹了一半,看上去特別地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