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聽說劉禪居然給自己寫信,不禁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讓人呈上書信,順著劉禪稚嫩的筆跡看下去,不禁勃然大怒。
劉禪在信上先說自己重訪油江口感慨頗多,
又感謝了呂蒙對他家事的關心,還表示自己欣賞呂蒙的用兵,希望改日得到呂蒙的指點。
呂蒙怒極反笑,一字一句把整封信念完,聽得呂蒙的侍從都勃然大怒。
“將軍,這黃口小兒焉敢如此!”
是啊,焉敢如此。
劉禪剛抓了虞翻,把呂蒙留下的眼線連根拔除,
現在居然來寫信炫耀,還說自己來油江口感慨良多。
呵呵,關心他的家事,就是暗諷呂蒙安插奸細,事無鉅細都在小心記錄吧。
至於指點……
這都已經不是陰陽怪氣,分明是向呂蒙挑釁。
來,有本事來指點指點我!
“這黃口孺子,倒是頗有膽色,
我之前的判斷不錯,他果然是在設法挑釁我,
見我不上當,此番索性親至油江口,激我來戰了。
嘿,不過贏了一陣,竟猖狂如此,這小兒……這小兒!”
孫劉現在還是同盟。
呂蒙若是開戰,就必須把事情做絕,非得取得大勝才行。
若是主動出擊還被打的慘敗,肯定會淪為笑柄,
到時候曹操也不會放過打擊東吳的機會,東吳就真的危險了。
看著劉禪稚嫩的筆跡,呂蒙已經能腦補出一個面容陰沉的少年正在昏暗地燭光下一邊寫信一邊獰笑著安排鬼蜮伎倆的畫面。
劉禪頻頻激自己出戰,又把自己三員大將安排到油江口,看來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呂蒙這會兒要是上當,他就是真的蠢了。
贏了一陣就如此猖狂,果然是沒上過戰場的孺子。
不過,這口氣斷不能就這麼嚥下。
劉禪既然邀我來戰,我就試試他的斤兩。
呂蒙當機立斷,立刻叫人召喚一員猛將入帳。
不多時,一個身材魁梧,精赤上身的漢子快步入帳,恭敬地行禮道:
“卑下參見將軍。”
這漢子披散頭髮,渾身溼漉漉一片,古銅色的面板上的刀劍挫傷如雕花般密密麻麻,顯然經歷過不止一次生死血戰。
呂蒙微微點點頭,道:
“興霸曾說,他手下諸將,各個驍勇善戰,而其中以汝為最,
此話當真?”
那漢子冷笑一聲,傲然道:
“當真,卑下之勇,尤勝甘興霸一籌!”
呂蒙哈哈大笑,倒是不以為奇:
“不愧是興霸的手下,既如此,可敢與我做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