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這族叔還頗為知兵。”
船上的丁奉見漢軍的先鋒遭到打擊,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諸葛恪帶著打獵的心情在一旁邊緣觀察,可沒想到魏軍居然有改良的投石機,一顆碩大的石塊好巧不巧正好命中丁奉的坐船,揍得船板發出一聲痛苦的吟呻,好在丁奉眼疾手快把諸葛恪推在一邊,否則神童諸葛恪必然被當場砸成肉醬。
驚魂未定的諸葛恪看著岸上堅決抵抗的魏軍,心頭的怒火騰的一下竄起來,他頗為憤怒道:
“丁將軍,咱們抓緊靠岸,一股衝上去!”
丁奉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遲疑地道:
“你之前打過仗嗎?”
“呃,好像沒有,但是我自幼熟讀兵書,多次參贊軍務,連至,不是連孫權都多次稱讚我用兵了得。”
“孫權誇你會用兵……”丁奉無奈地道,“行吧,行吧。”
他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鬍鬚,語重心長地道:
“元遜啊,你這悟性也還不錯,但這戰陣之道,哪有你想象的這般簡單?
除了太子和本將這種天生奇才,這世上還真沒有誰能一上戰場就指揮若定。
好好學著點,以後你也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成為當世名將。”
諸葛恪:……
這種人是不是不知道丟人值多少錢啊,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諸葛恪剛想翻個白眼噴丁奉有病,突然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會兒漢軍已經開始對魏軍的江灘陣地展開突擊,一個衝在最前面的漢軍士兵雖然身披鐵甲,還是被石塊砸中,
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又被幾支利箭射中,眼看是沒了性命。
負責登岸作戰的石苞目光凝重深沉,他身披鐵甲,雙手都緊握鋼刀,索性大喝一聲,硬是衝在全軍的最前方。
“吾乃漢將石苞,有本事的,朝我來!”
州泰稍稍遲疑,立刻命令投石機繼續攻擊漢軍後隊,自己則親率弓弩手向石苞的先鋒隊放箭。
密集的箭雨紛紛落下,石苞看都不看,硬是靠著這一身鐵甲生生抗下,箭矢射穿鐵甲,疼的石苞齜牙咧嘴,可他非但不叫,反而笑聲更加癲狂,似乎感受不到鐵甲的重量一般加速奔跑。
受他鼓舞,那些漢軍士兵也加快速度,各自舉盾豎矛,掩護石苞前進。
這個外表俊朗儒雅的寒門子弟終於有機會在戰場上展示自己的勇武,
憑著鐵甲的堅固,身上已經插了五支羽箭的他這會兒如暴怒的餓狼一般發出一聲長嘯,勇敢地衝入魏軍大營之中。
丁奉嘿了一聲,將兜鍪緊緊扣在頭上,自言自語地道:
“我就說石苞這小子像我,果然不錯——
元遜,你守好船,待我殺散強敵,你把火藥搬下來攻城。”
“這,不用火藥攻打這魏軍工事?”
丁奉冷笑一聲:
“沒必要,留著攻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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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泰是南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