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斬飢壓入鎮邪塔中,嚴加看管,其餘弟子,加上防備,這段日子切不可掉以輕心!”
“是。”
斬飢一言不發被押走,鎮邪塔乃是困鎖妖獸之處,內有陣法烈火,可灼燒妖獸靈丹,若是道行不夠,進去便會化為血水。
以他的實力,倒是能在裡面撐上一段日子。
啟終不殺他,還將關押他的位置公之於眾,便是想試試看,能不能釣到大魚。
畢竟斬飢還算是大人物,魔修定然不會如此輕易放棄他。若是他們放棄了,也無妨,鎮邪塔會讓他消亡的,也算是為楚陽秦歡報仇了。
事已至此,其他弟子也沒什麼好說,紛紛離開。
聞寧他們都來不及多做停留,啟終考慮到山下的情況,安撫他們片刻,又叮囑他們小心,就讓他們下山了。
這一路走來,聞寧都不大高興,提不起興致來。
楚陽之死與她而言不過是被螞蟻咬了一口,但終究是被咬了。
所以,她終於還是沒忍住跑到玄曜面前了。
“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玄曜目光放到她身上,也清楚她在說什麼。
“無關。”他淡漠開口,倒也不介意告訴她實情,“剛才本尊同斬飢傳音過,楚陽不是他殺的。”
聞寧敏銳抓住重點:“那秦歡呢?”
“那不是秦歡。”玄曜看她,“那是魘婆,從禁地出來後,魘婆便附在秦歡身上了。”
負面情緒就是魘婆的養料,彼時陷入情愛睏境產生妒忌的秦歡,是最好的附身物件。
聞寧瞬間啞然。
玄曜不介意把真相揭給她看:“斬飢被關押時,魘婆已奪取秦歡身體的控制權了,就差徹底蠶食她的神志。”
“那天夜裡,魘婆在秦歡體內覺醒,察覺到了斬飢的氣息,便摸了過去,說起來她同斬飢還算是朋友,她便想放了他。”
哪知楚陽突然發現不對勁,同她動手,最終兩敗俱死。
對於魘婆,玄曜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一開始留著她,也不過是想在天岐山多放個眼線罷了,哪知她如此不爭氣。
這般拖後腿的,死就死了吧。
聞寧沉默了半天,最終嘆了口氣。
她為楚陽的死而惋惜,但她的處境,還做不到站出來替他討公道。
只是終究,心裡還是鬱悶的。
只不過日子還得過,之後聞寧一言不發跟著弟子們往山下走,一路話少得可憐。
“你這般難過,莫非看上他了?”玄曜是最直接感受到她變化的人,皺了皺眉問出口。
“不是。”聞寧搖頭,“只是有個算是朋友的人死了,我雖心平氣和,做不到悲痛欲絕,但還是有些可惜跟鬱悶的。”
她對楚陽,是可惜,是無奈。
可惜這般一個少年郎,就此煙消雲散,無奈這般一個少年郎,被捲入正邪之爭喪命。
“若他生來是凡人,會不會好很多?”聞寧嘆口氣,說了這句話,玄曜剛想開口,就看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指著他身後,他下意識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了?”
聞寧手依舊沒放下來:“我……我剛才看到楚陽師兄站在那!!”
而且,絕對不是幻覺!也不是怨魂!是真真切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