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九拉著甜菓到貴妃榻邊坐了,就緊張的看著甜菓。
“九娘子,昨個傍晚的時候,有兩位年輕的公子到我家鋪子,剛巧我在,他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他們很是奇怪,來了之後並沒有先買糕點,而是問東問西的。
其中一位公子,先是問最近有沒有新推出的糕點,然後問我們家是不是樊記糕點鋪的總鋪,最後還問推出那幾樣新點心的師傅是不是在總鋪。
可是,可是我父親卻沒對他們說實話,九娘子,對不起啊,等我避開父親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甜菓很是愧疚的說到。
就因為有了這九娘子教的那幾樣新式點心,不但自家鋪子生意好起來,樊家其他的鋪子亦是同樣。
最最要緊的是,原本父親這一支在族中不是很受重視的,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過年的時候,總鋪不但特意派了人送了年禮來,還給家中的小輩人手一份十兩銀的壓歲錢。
兩月前,甜菓的祖父國壽,總鋪那邊也來人送了壽禮來。
這些在以往可都是不可能的,現如今樊家點心鋪總鋪那邊,還有族長為何會對她家如此看重,甜菓和她的家人心裡都清楚。
這一切,都是從自家鋪子裡新推出的那幾樣點心開始的,而這些,是常小九教甜菓的。
當時教的時候,甜菓的父親就想給銀子,一是為了感謝,另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希望常小九莫要再教旁人了。
大家都會做,都有的賣的點心,哪有樊家一家獨有的好。
當時常小九就拒絕了收銀子,明確表示不會再教旁人的。常小九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對外可以保密是她教的,但若是有買糕點的客人很刻意的打聽這幾樣糕點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對方。
常小九當時說的很明白,她只是想見打聽糕點的人,並不會教對方那幾樣糕點的配方和做法,對方給再多的銀子也不會教。
甜菓一家知道常小九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她不缺銀子。更知道,不對外洩露她教那幾樣糕點的事,也是因為她父親的身份。雖然還是很好奇,常小九此舉的緣由,但是見她不肯說也就沒敢追問,畢竟她是樊家的大恩人。
這半年多以來,那幾樣新式點心很好賣,來買的顧客也有打聽的,但也都只是稍微的隨口的問那麼一句,說你們樊家點心鋪出能人了,一下子出了好幾樣好吃的新奇的點心。
其他點心鋪子即便看著眼饞,想得到配方和製作的方法,只會安排眼生的人買回去,品嚐著自己嘗試著做,卻終歸是做不出同樣的味道,即便做出看著像的,買家嘴巴很刁鑽,跟樊家賣的一比,一吃就不會再去買了。
刻意打聽的,到現在為止還真的是獨一份。
對於父親的做法,甜菓心裡是真的很難受,不贊同卻也不敢頂撞父親。
她沒敢告訴常小九,頭天傍晚那倆位客人離開後,父親嚴肅的叮囑她不許來告訴常小九這件事。
這一宿甜菓都沒睡好,今早趁著父親出門採購做點心的食材,就找藉口溜出來找常小九了。親口告訴了常小九之後,心裡雖然很是自責,還是為父親的行為感到羞愧,但是壓在心上的大石頭卻好似搬開了,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
看著面前的常小九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後,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樣子,甜菓更加確定,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甜菓姑娘,你能不能再跟我說一遍經過,以及那兩位公子的對話,還有他們的長相衣著特徵,出了鋪子後往什麼方向離開的,還有他們帶的隨從,幾個人,他們的衣著特徵,總之越是詳細越好。”好不容易努力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一些,常小九才再次開口說到。
甜菓點點頭,再次從頭說起,儘管是第二遍,但是語速卻比之前要慢很多,邊說邊努力的回憶著,生怕漏下什麼。
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生怕漏聽了什麼重要資訊的常小九,在聽了第二遍描述之後,站起身。
聽著的確不像是別家點心鋪想打聽挖人的,畢竟,同行想挖人不會如此直接的打聽。
六哥?這個六哥是葉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