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小九記得阿順說過,今晚的航程沿江兩岸並沒有什麼大的州鎮。
所以,就算想停船靠岸去尋醫也並不一定就穩妥的。
自己是大夫,難道真的就眼瞅著不管麼?
算了,豁出去了,真若是被認出來,到時候再說吧!
想到這,常小九開門走了出去。
只見對面的門開著,那個小廝正苦苦祈求船上管事幫忙想辦法救他家公子。
兩邊其他甲等艙的門也都開啟了,有人探頭張望,有人不滿的嘀咕被吵到。
“這位小哥,不是我不幫你啊,已經去其他艙問過了,並沒有大夫啊。”船管事被小桐拉扯的有些不耐煩了,不是因為他們是甲等艙船客的話,真想讓艄公隨便靠了岸,讓他們下去。
“我略懂醫術,你若是放心的話,帶我過去看看吧。”常小九對小桐說到。
不是因為小桐現在有些失去失去理智的亂求,常小九就不理會他直接進去了。
聞聽此言,拽著船管事袖子的小桐立馬轉過身來,看清楚是常小九後:“你真的懂醫麼?”
還不等常小九開口,邊上另一間艙內的船客,不麻煩的就開口了:“你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好歹,先前求著找大夫,現在有懂醫的願意幫著看看了,卻還在這羅裡吧嗦的,不放心,就讓你家公子硬挺著好了。”
“那,那就勞煩公子了。”小桐被罵的顧不上臉紅,趕緊的請常小九進艙。
這個時間,這個熱鬧沒人願意跟著進去看,但是船管事卻不能離開,披著衣袍的他就站在艙門外。
他要等著聽常小九怎麼說,那位客人病情很是兇險的話,還是趕緊找個地方靠岸讓他們下去的好,不然的話,人真死在客船上,晦氣。
常小九到了床榻前,看著蕭君儀額頭都是汗,很是痛苦的蜷曲著身體。
一頭烏髮散亂,文氣俊俏的臉也因為痛苦而扭曲著。
不是小桐的話,常小九都幾乎認不出這就是蕭君儀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開始的時候他可有說哪裡不適?”常小九一邊俯身檢視,把脈,一邊詢問邊上只穿著汗衫長褲的小桐。
“晚飯後,公子就有些不舒服,捂著這裡,後來喝了杯茶水,說好些了,就讓我去睡了。後來,後來我醒過來,公子就這樣了,開始噁心,還吐了。”小桐帶著哭腔說到。
“睡前都吃了什麼?”常小九看清小桐剛剛捂著的位置,又問。
“我家公子睡前都不會吃什麼的。”小桐老實的告訴著。
“晚飯呢?”常小九又問。
“晚飯,紅燒魚,醃肉燉筍,蛋羹、糯米糰子……。”小桐一樣一樣的說到。
聽到這裡,常小九皺皺眉:“醃肉燉筍還有糯米糰子他吃了很多麼?”
“糯米糰子公子就吃了倆,但是醃肉燉筍那麼一罐的筍,公子說好吃,裡面的筍他都吃完了。葉公子,你的意思是,這個醃肉燉筍有毒麼?”小桐忽然緊張的問。
“我說小哥你別胡說,我家行船多少年了,廚子也是多年的老人,醃肉燉筍是我家客船上的特色菜,怎麼可能有毒?何況,今晚甲等客艙的客人,有好幾位點了這道菜,怎別人吃了都沒事?”門口的船管事原本就是豎起耳朵聽著的,一聽到這就不樂意了,衝進來了。
常小九白了小桐一眼;“問題不在菜上,應該是你家公子自己身體的緣故,他不適應吃這個菜。”
船管事一聽,瞪了小桐一眼,想著這大半夜的,也不想跟他爭執吵別的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