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聿的話,讓躺著的人迅速的翻了個身,面朝車廂壁,還拽著被子把頭都蒙了起來。
噗嗤一聲,某人沒忍住笑了,然後笑聲就越來越大。
冬天的夜很冷,但是馬車上傳出的陣陣爽朗的笑聲,又讓這寒冷的夜有了一絲暖。隨行前後的人,雖然不知道馬車裡的那位因何這麼開心,但是,主子開心他們就開心啊。
有開心的,就有不開心的。
事實上他們在兆城一出發,兆城一處深宅大院內就有人在發脾氣摔杯子。
“爺,他們這一走不是更好麼,殺他們不是更加方便了麼?並且,不是在兆城內,他們即便出了事不是對咱更有利麼?”
“可,他們應該是去大眼山了。”
幾個人見主子發火,趕緊的勸說著。
“你們知道個屁,聿王他這就是在挑釁,昨晚在城外客棧那一出,不用想也知道他有多得意。京城裡的那位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在這裡,他居然還能找到幫手。
並且,還是咱們知道了也動不得的人。”主座上的人越說就越惱。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誰能想到,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呢,最可恨的是,這一次還折了一批好手,那些可是培養的多年的對他忠心無二的人啊。
承諾等京城那位正式登基後,帶著他們進京,等著加官進爵,享受榮華富貴呢。
昨夜的行動,就是為了更穩妥,所以安排他們去的,想到這裡,他心疼的想吐血。這可真不是為了他們的死而傷心,自己為何能得到京城那位的重用?
其中很關鍵的就是,他的手裡有可用之人,手裡沒有厲害的人,就憑他自己,腦子再活絡,也成不了事沒啥大作為啊!
“守備大人,怎麼辦,就這麼由他們去了麼?不怕他們在那邊查出什麼,怕只怕他們直接從那邊回京了,那不就放虎歸山了,切莫錯失良機啊。”又有人著急的提醒著。
主座上的人聞言立馬一拍桌子,冷冷的看向剛剛說話的人:“言先生,你怎麼比本大人還著急呢?”
被喚為言先生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人,一聽臉色就白了白:“大人,小的沒別的意思啊,這不是怕京城那位怪罪與您麼。”
“哦?那本大人若是說,不打算安排人跟聿王去大眼山,隨他是不是會放虎歸山,你覺得如何?”主座的正是這兆城的守備劉志威。
那言先生張張嘴,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言先生?你剛剛說的不是挺興頭的麼,怎麼這會兒本大人問你,反而無話可說了?”劉志威冷笑著問。
“剛,剛剛是小的著急失言了,大人打算如何,自然是有大人的道理,是小的愚鈍逾越了。”言先生磕磕巴巴的回應道。
劉志威笑著搖頭:“言先生你可不是什麼愚鈍逾越了,你聰明的很呢。上次京城來的人,請你去吃過酒了吧?給你的金錠子可算好怎麼用了麼?
是留著給你孫子娶媳婦置辦產業呢?還是打算給自己買一塊風水好的墓地啊?”
他的一番話還沒說完,言先生就癱軟在地,朝他爬過去,邊爬邊磕頭:“大人,誤會啊,不是小的貪財背叛大人啊。”
“哦?那你倒是說說,那是什麼呢?”劉志威笑問。
“這,這。”言先生這回,更是說不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