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夜裡,他出城很快就回宮,到養心殿見父皇,可是,卻沒見到。
父皇身邊的公公說,父皇精神不好。
可是,半夜的時候,精神不好的父皇,竟然宣六弟進宮,六弟是早上才離開出宮的。
他安插的人送來的訊息,說六弟在跟父皇下棋。
下棋他相信,但是誰知道那父子二人下棋的時候,聊了些什麼呢?
父皇若是無聊想下棋的話,難道不是應該找住在東宮的他麼?論棋藝的話,他可是在六弟之上的。
何必捨近求遠,到宮外找六弟?
夏成澤過來,也是因為得知這個訊息,他分析,父皇心底真正的太子人選,會不會是那聿王。
只不過,覺得現在立他為太子還不是時候?
當時,濮元吉叱責了夏成澤,讓他莫要胡亂猜忌,但是,當時夏成澤自己也說了,知道他的身份,此時說這些難免被誤解小人之心。
但是,人家也說了,既然選擇上了現在這艘船,那自然是希望這艘船能安穩的一直往前航行。
濮元吉也知道,相比於夏成澤,自己更應該相信從小親近的六弟。
但是,事實就是,駙馬夏成澤對他不會造成任何的威脅,相反的,讓他感受到壓力的,還真是那位能文能武的六弟。
這些年,他不止一次親耳聽到,大臣們議論太子最佳人選,是六弟濮元聿。
並且,父皇這些年對六弟的態度,父皇很信任六弟這個兒子。
每每有大臣讚揚六弟的時候,父皇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自豪之色。
濮元吉想到前太子大皇兄的下場,論說,就算兆城和峰城的事再嚴重,父皇只廢了大皇兄的太子之位,貶為庶民什麼的都可以,不是非得要賜死啊。
從這一點上看,濮元吉更加能體會到皇族的冷血和殘酷。
再加上夏成澤的話,就讓他不得不去往那個可能性的方向去想。
也許真的如夏成澤所言,父皇心裡的太子人選,其實就是六弟呢?
心裡再次冒出這樣的念頭後,濮元吉覺得自己的心一緊一緊的。
不行,濮元吉覺得,自己不能這樣瞎胡猜想,決定親自去父皇跟前,試探一下才穩妥:“來人,備轎去養心殿。”
今個不見他的話,明個就再來,一天來三次,就不信父皇能一直不見他。
父皇應該知道,不見他這個太子,傳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他這個太子,是父皇開口立的,卻不見,那豈不是很說不過去麼?
半夜的時候,失眠的夏成澤聽到門外手下輕聲的稟報。披了棉袍起身,命人進來。
“主子,您離開東宮後沒多久,太子殿下果然就去了養心殿,說是有不敢擅自做主的要事要見陛下,陛下見了。
兩刻鐘光景,從養心殿離開的,回去後發脾氣摔了東西,盯著的人送信來的時候,太子還沒睡呢。”來人低聲稟報著。
“好,告訴那邊小心點繼續盯著,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馬來稟。”夏成澤聽了之後,心情瞬間就舒暢了不少。
屬下離開後,夏成澤沒有睡下,而是出了房間直奔公主歇息的院子去了。
倆人在廟會上,分別被常小九和濮元聿扇了耳光,回來後雖然沒有吵架,卻沒有歇息在一處。
夏成澤也沒心思去哄雲樂,現在麼,也不是有心情了。